他真是和卫懿白费口舌,本就不打算留他性命自然也不必再周旋,只要卫懿活着一天,他都寝食难安!
长孙白见此情形站起身来,眼神示意侍卫拦住苏忻羽。
最先冲过去的人“咔嚓”一声利落地被拧了脖子,苏忻羽脸上的面具被人打落在地。
接下来的场景可以说是一场杀戮的表演。
当短匕首上沾的血缓缓蜿蜒到苏忻羽的手指时,院中已有横七竖八的许多尸体,苏忻羽嫌恶地扔下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在衣摆上擦拭了手指的血迹后才重新捡起地上的面具,云淡风轻地走出了泰安侯府。
卫懿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怒火,“逆子!”
他也是学不乖,苏忻羽每次来都要让人拦,每次都要折损数十人才罢休。
邓肃已候在门外,苏忻羽一出去,若淳便上前递了一方沾湿的帕子,苏忻羽接过仔细擦拭着手中的面具。
邓肃嗅了嗅飘在风中的血腥气,啧了一声,“不要每次都大开杀戒嘛,你这回去很容易露馅的呀,就像那种逛窑子染胭脂花粉的男人一样,瞒不了多久的……”
苏忻羽径直朝着马车走去,邓肃连忙跟着跑了几步,“诶呀诶呀,听我说完事情再走!”
苏忻羽当然没有等他,邓肃探着身子道:“京兆尹今日发现石枫死在钱庄内,庄内的银票已经不剩多少了,这案子被六扇门和京兆尹踢来踢去,上边也没有传出风声。”
马鞭扬起,车辆扬长而去,邓肃呼出一口气,眼神缓缓凝重。
马车内。
若淳接过沾着淡红色血迹的帕子,低声道:“小姐申时便回府歇着了,精气神不高。”
苏忻羽淡淡应了一声算是知晓,他低下头闻了下自己衣领处的气味,有些不耐烦地轻啧一声。
“若潇有说过什么?”
“小姐与公子他们三人在茶馆内商谈,没有人近身,只是小姐出来时面色不佳,想必……”若淳说到这里,下意识想去探寻苏忻羽的意思,只是马车内的苏忻羽始终未发一言。
直至回府苏忻羽也没再问过什么,进门后先换了身衣裳才去找何微云。
为了叫她适应,苏忻羽给主院起了个金枝阁的名,处处按着何微云的喜好来,与在纪州时的房屋差别不大。
“可歇好了?到晚膳的时候了。”
苏忻羽坐在床边轻启薄唇,“我叫人备了你爱吃的菜。”
何微云不着痕迹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午时吃多了东西,如今还不饿。”
“好,那过会儿再吃。”
何微云正思索着如何开口,苏忻羽突然道:“石枫死了。”
缩在被子中的何微云一愣,“是吗?”
“嗯。”苏忻羽隔着被子将手落到她肩上,“我怕你还不知道,他自缢在落枫钱庄内。”
何微云终于把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真是自缢?”
苏忻羽摸了摸她微乱的发丝,“我猜不是。”
许是见她态度软化,苏忻羽又开始腻歪了起来,凑上前拿着她的手为自己摘下了面具。
于是那双桃花眼中的深情便难以遮掩,何微云有些招架不住这份炙热,偏头之际听到苏忻羽带着笑意的声音。
“多半是七皇子的手笔,他死了没什么,钱庄里的金银去了哪里才是要紧的事。自去年开始落枫钱庄的银票就一直在大邺各个商号兑银,不过当时无人在意。”
“你查到是这样?”
苏忻羽颔首,“是这样。”
何微云掩低睫毛,这样说的话,只怕那石枫是被突然处死。
前几日还来她面前威逼利诱地挑拨,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并无急迫,想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效忠的七皇子已经打算舍弃这枚棋子了。
何微云心里生出一种猜想,但没有说出来。
“传膳吧,有些饿了。”
苏忻羽眉眼染上欣喜,“我伺候微云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