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微云身边。
“在等我?”
身穿官服的苏忻羽几步走来,顺手摘下了面具握在手中,“我担心了一早晨,怕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幸好你还等我。”
他轻轻抱了抱何微云,“吃早膳了吗?路上会饿的。”
“吃了,回到纪州刚好用午膳。”何微云轻笑着贴在他怀里,二人此刻亲密无间。
“带上红芙吧,让她跟着伺候你。”
苏忻羽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令何微云皱眉,“你……”
“我在府上不需要婢女,留她在身边,微云,你放心吗?”苏忻羽松开几分力道低头看她,眼中不知蕴藏着何种情绪。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是我亲自给你选的,而且也服侍了这么多年,我带走一时也没有能照顾你的人。”
苏忻羽摇摇头,“我有何一何二在,管家什么的也不缺,要一个丫头在府上没用,你不在,我不要旁的人。”
何微云看了一眼旁边埋着头的红芙,又欲开口拒绝,苏忻羽抢先一步道:“我不会留她的,你我不能因为任何事情有嫌隙,外边的人说闲话我也听不得,你也不愿意要,到时候我叫人把她的契卖出去便是。”
“小姐,念在奴婢当年的主仆情分,求您允我在身边伺候您吧!”红芙那脑袋终于抬了起来,却满脸泪痕,声音也带了哭腔。
“求您了小姐,奴婢不想被卖出去,只愿留下为您当牛做马啊小姐!”
絮丹看着她磕头求饶的样子有些不忍,微微偏过了头,何微云一时有些语塞。
“……那我把她带回纪州吧,你要是缺人手就跟我说。”
苏忻羽那好看的唇角轻扬,“我会跟微云说的。”
时辰不早,为了避开最晒的时候,何微云一行人该启程了。
直到上了马车,苏忻羽那炙热不舍的视线还停留在何微云身上。
“好了,你回去吧,我们这就走了。”何微云笑了一下,轻轻放下车帘,苏忻羽那张清隽的面容缓缓隐下。
最后留在她眼中的只有那一抹绮丽的红色胎记。
何微云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散去,眼神中亦是一片清明。
今日暂别,重逢无期。
亲友尚且反目,夫妻岂能同心?
他们这几辆马车装满了金银,回纪州的路上却异常顺利。
驶进纪州城门的那一刻,何微云的喉间轻轻哼出一声轻笑在这方静谧的空间里骤然响起,太过突兀显得鬼魅。
絮丹下意识看她脸色,红芙亦是一脸惊讶,马车在此时缓缓停下。
“车内可是何家大小姐?”
听音辨人,这问话的应当是个青葱年纪的姑娘。
若淳掀开了帘子,“小姐,前方拦车的是岳夫人。”
“岳夫人?”
“中郎将夫人,岳王氏。”
何微云明白了过来,这不是那负心汉岳钦阳去年新娶的贤妻嘛!
岳钦阳日子过得好,早去京城享福了,这会儿不该出现在纪州啊。
何微云探出身子瞧了瞧,对面的马车低调奢华,前面站着一身着鹅黄小裙的侍女,应该就是刚刚出声询问的人。
马车前后簇拥着不少士兵,她打量片刻,对面的马车也纹丝不动,明显是不想露面。
何微云讽刺一笑,“若潇,赶车,大路这么宽,我们不走这处!”
若潇是个直性子,闻言扬起马鞭拉紧缰绳就要拐过此处向前,那鹅黄侍女见此情形有些着急,喊道:“等等——何小姐留步!”
然而何微云无动于衷,若潇也没有停下手中的马鞭。
追撵不上的侍女气愤地在原地跺脚,“夫人,果真是市侩商人,如此没有眼力!”
马车内端坐的女子沉默一瞬,松开攥紧的双手,“别胡说!”
那侍女有些不满,但想到了自家夫人的叮嘱,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还探花娘子呢,这般分居两地,想必那探花此前定是隐忍不发……”她小声嘀咕两句上了马车,而她的主子并未听到她的话,因而也不知道这话在以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两辆马车相继离去,看笑的行人也纷纷散去,若淳站在原地望着那片旗帜上的“岳”字,眼眸眯起。
待回到府中何母听说此事,也叹了几口气,“那个新的岳夫人,前两月刚刚生产完,现在说是带着幼子回乡祭祖,可那岳家——”
“哪有祖啊!”何母啧啧叹气,“这新夫人不也是京城勋贵人家的?也不知是大气还是小气,在纪州天天打听咱们暖涵的旧事,唉——如今还去拦你。”
“不过倒是没来咱们家,你小心着点,保不齐她过几日还要来寻你麻烦。”
何微云点头,“我当然知道,她尽管来。”
那金枝玉叶的岳夫人恐怕是听说了秦暖涵的事情才借机回纪州探听消息,何微云本以为那岳王氏不过几日就会来堵她,可直到何家与祁家的合作提上日程,她都没有出现。
“小姐,中郎将岳夫人在昨日离开纪州回京,岳大人如今还在纪州。”
若淳站在何微云案前禀告消息,低垂着头,态度恭敬。
何微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