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子连忙上前去劝,口中念念有词:“诶呦,我说夫人,那哪能呢,我家姑娘素日呆在闺中不出来见外人,今天见到您这么尊贵的夫人,只想与您亲近说笑,一时忘了分寸,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知州夫人虽然年纪大个头小,但是力气却出奇的大,一甩吴大娘子拉上来的手,险些将吴大娘子推倒:“我见你们诚心诚意,这才主动来相看,没想到,你们竟让一个丫头唬我,好歹我也是知州夫人,你们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不不不,你听我说….”
“将东西都给我抬回去…”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秦五月抬眼睨着不远处仍旧乐呵呵看着自己的熊公子,问道:“你母亲都走了,你不走?”
熊公子搜肠刮肚,用尽毕生所学:“我从未遇到过像妹妹这样端方大气的姑娘,这辈子非秦家月妹妹不娶。”
秦五月皱眉问道:“熊公子,上辈子,我挖你家祖坟了?”
熊公子绝对是自说自话的高手,言语中充满了热情:“月妹妹,不要叫我熊公子,显得生分,你就叫我熊哥哥或者像我母亲那样,叫我大郎也行。”
秦五月笑意盎然的轻哼了一声,故意调侃道:“大郎,你是不是该吃药了啊?”
见天仙一样的美人愿意和自己说话,熊公子根本就不在意说的是什么,也只能理解表面意思,乐呵呵的回道:“月妹妹,我从来不吃药,我身体可好了。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保护你。”
“行,那我先谢谢你了。”秦五月敷衍着说道。随后站起身,朝秦老夫人道:“老夫人的意思是,让我嫁给知州府做少夫人?”
秦老夫人怕熊公子再呆下去坏了好事,于是赶紧让人将久久不愿离去的熊公子送出去。
临走前,熊公子还从身上解下一个香囊,放在座位旁的几子上,生怕秦五月反悔般的说:“这是我给月妹妹的定情信物,月妹妹一定要收好啊,等明日我再来看你。”
送走了熊公子,屋中只剩秦老夫人和秦五月二人后,秦老夫人才开口说道:“你还有一年就要及笄了,马上就到了嫁人的年纪,是时候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了。吴州富庶,商贾之家众多,但能配得上我们秦家的几乎没有,只有和做官的结成亲家,才不枉你的身份。”
秦五月“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秦老夫人直发毛。
笑够了,她才问道:“那这么好的亲事,叔祖母怎么不将自己的孙女嫁过去呢?我看家中姐妹应该不少,年龄到了要嫁人的也少不了。”
秦老夫人道貌岸然的说道:“她们怎么能和你比,都是被娇惯大的,不识大体,你是荣安侯府嫡女,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年纪样貌都与知州府相配。”
秦五月不再客气直接开怼:“怎么,叔祖母现在知道我是侯府嫡女了?您真觉得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我就会感恩戴德,高高兴兴的嫁过去么?您真是想瞎了心了。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以后无论何事,只要不是我自己愿意,谁也别想强迫我。”
见好说好商量不行,秦老夫人直接发作:“你敢忤逆?”
秦五月冷笑道:“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我戴不起。定亲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问叔祖母,我父亲还健在,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我的主了呢?”
秦老夫人被气的满面涨红,想说两句什么,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气冲冲的朝外面喊道:“来人啊,把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给我拖出去,打板子。”
“动不动就打板子这个习惯真不好,看来母亲需要改改。”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听着就让人不禁心中清爽。
随着声音一道进来的,是一抹轻盈的淡蓝色的影子。
来人身着一身淡蓝色绣白丝线牡丹薄缎面锦袍,淡雅素净。走路轻快洒脱,如一捧湖水一样走进人的心里。
她先是来到秦五月的身边,朝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笑着说道:“这么俊的丫头,挨板子破相了那可可惜了。”
见到来人,秦老夫人的火气顿减,一点儿也不在意来人刚刚驳她面子的话。
眼中甚至还有一丝怯意,但更多的是高兴。
她全然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语气温柔:“义茹,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