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用一下林锦州的名字,也不算委屈他。
得到答案的秦五月格外满意,还大夸特夸了一下林锦州这个名字,说他的父母起的真好,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家。
盛逸尘只能全盘收下,敷衍的客气了两句。
又是新一轮的沉默。
盛逸尘靠坐在墙边,低垂着眼眸,看着地面。
两个人虽然在这逼仄的小屋中,可他却没有一丝的尴尬,反而很享受这短暂的宁静时光。
或者说,他竟然不排斥与她处在同一空间。
经历了一天的奔波,又从山上救下了盛逸尘,还与几头狼斗智斗勇了半天,秦五月其实已经疲惫不堪。
为了保护两个人的安全,她用自己的意志苦撑着。
盛逸尘已经看出了她的疲惫,轻声让她休息一会儿,自己虽然受了伤,但昏迷时已经得到了休息,还能坚持一下。
秦五月哪里肯让一个受伤的人护着自己,坚持要盛逸尘休息,自己守着。
见拗不过秦五月,盛逸尘只好假装闭眼休息,但心中却时刻警惕着。
秦五月站起身,走到门口,又朝门口的那堆火中添了不少木柴,保证火堆短时间内不会熄灭。
遂走回屋中,在盛逸尘躺着的担架旁,倚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强撑了一会儿后,还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盛逸尘的眼里。
见她闭眼睡着,盛逸尘便翻身坐起,与她并排靠坐在墙边,守着篝火。
睡熟的秦五月渐渐歪下身子,头直接砸在了盛逸尘的肩膀上。
盛逸尘并没有躲,而是给秦五月的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继续睡下去。
漫漫长夜,一分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静夜中的呼吸和心跳,有规律的重复着,使夜晚沾染上了一抹生机。
扭头看了看倚在自己肩膀上的人,盛逸尘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有些时候,有些缘分,来的那么的不合时宜。
可很多人就算机关算尽,却始终忘了人算不如天算。
一夜平静,再也无人打扰。
当秦五月醒过来时,天色微亮,篝火燃尽,只剩下一堆灰烬。
她四处打量,却没有发现林锦州的身影。
出门四处转了一圈,也没有寻到,看来这人已经不告而别。
秦五月多少有些郁闷,毕竟自己救了他,走的这么悄无声息的,真的很没有礼貌。
但生气归生气,待在原地也无济于事,于是准备打道回秦府。
走出破院子,借着天光,重新打量了一下周围,秦五月不禁觉得自己运气好。
夜色虽然带来了恐惧,但也遮挡了视线。
破屋子摇摇欲坠,如果遇上剧烈的晃动或者一场大雨,都有可能房倒屋塌,他们两个人都得被埋在里面。
这么一想,昨天屋顶上的狼,也算是积德了,没有掉下来砸到自己。
这种地方不宜久留,秦五月又回望了两眼,转身离去。
在她离去的背后,林锦州跟着盛逸尘从暗处走出来,望着秦五月离去的方向。
林锦州十分不解:”少主,您直接与她告别离开也没什么,为什么要偷偷看着她走?“
盛逸尘看着远方出神,他答不上来林锦州的话,也许是对她撒了谎,也许是不愿说分离的话。
总之,他就是这么做了,没有清楚的理由。
他背着双手,手中攥着一个又红又绿的物件,暗暗使劲,终是轻飘飘的开口:”面汤太难喝了,我不想再喝一碗。“
对于这个理由,林锦州有些不理解,但仍旧受到了震撼。
少主总会有自己的理由,不是他这等凡夫俗子可以揣摩的。
当然,他也不知道,他们家少主在那个人面前,还挪用了他的名字。
走到大路上,脚程明显就快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秦五月就看见了吴州城门。
兴奋之际,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伸手去腰间拿荷包,梦然发现自己的荷包忘在了破屋中。
眼下再回去取也没有那个必要了,自己再忍忍也就能回府中用早膳了。
不再纠结,继续朝城门的方向走。
天色微亮,城门已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