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家丁之外,还有一个人也目睹了这个过程。
这个人就是洪大娘子的贴身大丫鬟慧心。
自打洪大娘子回去之后,就一直在回忆秦五月最后同自己说的那几个字是什么。
想了很久也没有丝毫头绪。
慧心见主子回来之后面色不愉,一侧的脸还肿的老高,像是被人给打了。
于是就赶紧问跟着去的丁嬷嬷和小丫鬟慧智发生了何事。
两个人以受害者的姿态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慧心一听也是上火。
她差人取了些冰块儿,用帕子包好,走到洪大娘子的身边。
蹲下身,将裹着冰块儿的帕子轻轻覆在洪大娘子肿胀的脸上,小意的安慰道:“大娘子莫生气,谁都知道那个秦五月是个什么货色。大娘子会在她那里吃了亏,还不是因为她提前算计好了的,断定您不会在人前敢对她如何。”
洪大娘子眼底全是狠意,咬着牙恨道:“那小贱人定是知道了是我花银子让人废了她,所以才大张旗鼓的请我过去。她也料定了我对她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心生疑惑,必定会找机会见她。摆明了就是在给我警告。今日之仇,我一定要报!”
慧心眼看着洪大娘子气息不稳,赶紧伸出另一只手去抚她的后背。
一边顺气一边说道:“依奴才看,必定是那钱嬷嬷走漏了消息,否则秦五月不可能知道。”
说完她又有些迟疑,不太确定的说:“可是,钱嬷嬷的干儿子可是她心尖儿上的人,这事儿府上知道的人可不多,咱们拿捏着她,按理说,她不该也不敢出卖我们。”
洪大娘子稳了稳气息,有些后悔的说:“看来是我轻敌了,原以为这个小丫头只是会点儿工夫,嘴上厉害些,有点儿小聪明。没想到,她心思竟然如此深沉。看来,以后还要从长计议,若要再对付,必须一击致命。”
慧心奇道:“可奴婢还是没想明白,她今日请大娘子过去,难道只是为了给个警告?可我听丁妈妈和慧智说,她还自请跪了祠堂,这可不像她往日的做派。”
洪大娘子听慧心提起,心中的疑惑也再次出现,有些不确定的说:“我也没想明白她为何这么做,当时觉得罚她一罚也是好的,可回来这一路越想越糊涂,总觉得她有所图谋。”
慧心担心的问道:“她不会陷害大娘子吧。”
听了慧心的话,洪大娘子的身子猛地一震,急切的抓住慧心的胳膊,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慧心也被洪大娘子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迟疑的说道:“她不会陷害您吧?”
洪大娘子激动道:“就是这句,她被押去祠堂的时候和我说了几个字,却没有发出声音,现下我终于知道她说什么了。”
忽然洪大娘子又道:“快,让人去寻端儿,赶紧把他叫来,就呆在我身边,不能离开半步。”
下面的人赶紧去了。
洪大娘子又对慧心道:“你去,去祠堂悄悄看着她,千万看住了,也千万小心,别让她发现了。”
慧心来不及再问,赶紧往祠堂赶。
洪大娘子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浑身脱力。
脑海中却一次又一次的回想秦五月说话时的情景。
她说:这才是陷害!
所以,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那就只能是端儿。
秦五月自请罚跪祠堂,是为了引端儿入局!
而到了祠堂的慧心,躲避了守着祠堂的家丁,寻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往里面看。
刚好看到了秦五月和秦端两个人抢夺刀,也听到了两个人说的话。
最后亲眼见着秦端抽刀将秦五月给砍伤。
她吓的赶紧回去禀告洪大娘子。
当坐立不安的洪大娘子得知了消息后,急的直接往外跑。
现在能救秦端的只有秦老夫人了。
……
院中灯火通明,屋中院外乌泱泱的都是人。
此刻,秦五月双目紧闭脸色发白的躺在床榻上,秦老夫人坐在离床榻不远处的一把靠椅中,而秦端则低着头站在秦老夫人的身后。
之前禁足秦五月的时候,秦家众人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不过现在听闻她受了伤,各房倒是纷纷派出代表前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