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连一个小丫头都找不到,如今宫中接她的人都已经到了门口,这顶顶要紧的时候,竟连人在何处都不知晓,你们是肩膀上多生了一个脑袋,还是吃多了狗尿误食了夜香,全然不怕死吗?”
秦老夫人阵阵粗鄙咆哮之声,声音洪亮,震的院外树枝上的鸟扑啦啦的全部离开了老巢。
此时,她在厅堂的正中央气呼呼的掐腰踱步着。
沉寂了片刻后,咆哮声再次响起:“平日里不顾秦家脸面,顽劣骄纵也就罢了,念在是秦家血脉的份儿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变本加厉,不知死活的随意折腾。”
惹事儿的主不在,老妇人怎么骂都不解恨,索性又将脾气一股脑的都发在了眼前的奴仆身上:“可恨我几日前早早就嘱咐你们仔细看好她,别没得又惹出许多祸事,你们可倒好,竟把人给我看丢了。造孽的雷劈王八羔子,你们也是来作践我们秦家的吧!”
下面的人无一人敢应声,更不敢抬头,生怕做了出头鸟被秦家的老太太给生吞活剥了。
这时,老妇人身旁的一位老妈妈很有眼色的劝慰道:“老夫人,您消消气儿,可别因此气坏了身子。依奴婢看,现在派人将月姑娘给寻回来,别让宫里来的内官大人知道这消息才最是要紧…...按理说姑娘出去也没多久,去的地方也不外乎是勾栏酒肆、赌坊街面这些。把家里的家丁悄悄散出去,想是很快就能寻回来。”
秦老夫人一听这话,默了一瞬,随后朝下面的人吼道:“一群没脑子的东西,杵在这里做甚?还不快滚出去给我寻人,寻不回来,都去门房领五十棍!”
虽是被骂,但厅内众人就仿佛遇到了天下大赦一般,全松了口气。
宫中来人接秦五月,可秦家却全然不知。
更窝火的是,去请大姑娘的人回来禀告,说没有寻到大姑娘的人。
若是怪罪下来,还真不是秦家能担着的。
也难怪秦老夫人发那么大的火。
人都撒了出去,众人在家中焦急的等着。
幸好,不大一会儿就有人进来禀报,说大姑娘已经回来了。
大伙儿的心这才放下。
秦老夫人也松了口气。
安排好一应事宜,算是踏实了下来。
秦府热情的招待了宫中来的内官。
也彻底确定了秦五月将要成为王妃的事实。
全府上下,对秦五月又亲热了几分。
与此同时,盛逸尘那边也有了新眉目。
将人抓获后,林锦州将流萤流羽寻了回来,特意问他们是否认得此人。
流羽果然不负众望,一眼就认出了地上跪着的那人,就是他曾经见过的大公主府的面首。
此人倒是十分痛快,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他就是排头,吴州所有事务均归他来处置。
如今被抓获,整个吴州的古董案就等于告一段落。
说出这些消息后,无论如何用刑,那人都不再开口。
这不得不让人疑心。
如果说此人怕死才说出这些消息的话,后面定是知无不言的。
可将盛逸尘想得到的消息说出后,却是宁愿被折磨死也不肯说出受谁指使。
奄奄一息时,他吐出一口血水,缓缓道:“别…别白费力气了,你们…你们从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
屏退闲杂人等,盛逸尘才问道:“这件事情,大公主参与了多少?”
面首微微抬头,看了盛逸尘一眼,冷静说道:“无关。”
“那此物是做什么的?”盛逸尘摊开手掌,现出那个鎏金铜佛像。
面首看到那东西有一瞬的不安,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不屑道:“只是大公主赏的一个小玩意罢了。”
盛逸尘颔首。
“你是如何在公主的眼皮底下做这些事儿的?她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
面首了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公主确实与此事无关,不过被我蒙骗罢了。”
盛逸尘不疼不痒的说道:“既然你这么不愿意交代,去见阎王太可惜了,先割掉你的舌头,再断掉手脚,这么活着应该很如你的意。”
面首听完,脸上平静无波:“既然被你抓到,我也没打算活着,只是即便你将吴州的事情解决了,你也解决不了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