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州在男子的身上搜到了一样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在吴州曾见到过的鎏金铜佛。
自始至终,那对夫妇都在做一个局,为的就是除掉少主。
但他们为什么要连同秦姑娘一同除掉,他却一直想不通。
原本以为鎏金铜佛只是古董案中的一个线索。
现在看来,也许不仅仅是。
这个东西应该有更深层的意义。
不过,这个线索他不能同秦姑娘讲。
只有等少主的身体稍稍恢复后,再仔细禀报。
故此,林锦州听到秦五月的话后,顾左右而言他:“秦姑娘,先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公子平日里也没惹过麻烦,您...”
说到这里,他竟是有些犹豫。
虽然自打他见到秦姑娘,就觉得她表现还算良好。
但有些时候,是真摸不到她行事的脉门。
更何况,秦五月曾经花名在外,短短数日就搏了个吴州“恶党头子”的美称。
想夸一下,突然间,还真有点儿下不去嘴。
犹豫了片刻,林锦州终于接上:“您不是也与人为善嘛,怎么会结下仇家呢!这其中想必还有些误会。”
不过,秦五月却不这么认为。
她想到了都城。
见不得她,不想见她的人大有人在。
指不定是哪一位想杀人灭口。
看来,不论怎么想,自己都会连累了林公子。
想要他不再受到伤害,看来还是离自己远一些为好。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睡梦中的盛逸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从浓情蜜意的郎君将要变成被抛弃的多情公子。
主意打定,只待盛逸尘身体恢复,便可苦口婆心好言规劝,将他藏匿起来。
接下来的两日,车队没有启程。
秦五月出于对盛逸尘的愧疚和不舍,表现的尤为贤惠。
凡事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他人。
连林锦州想趁着盛逸尘清醒,说两句话都不行。
两日后,盛逸尘终于不再日日昏睡,开始有了些许精神。
林锦州抓住秦五月熬药的功夫,赶紧简明扼要的向盛逸尘禀报。
说到最后,盛逸尘的脸色越发的不好。
他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有些不悦的问道:“那个人招了什么有用的没有?”
林锦州摇头:“属下逼问了几次,他也不甚清楚。这对夫妇确实有个女儿被贼人扣住,但原因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这个男人平日里负责给那伙人送一些吃食日用,不知怎的,他们知晓了他有一个女儿,便将人带走,逼他们对我们动手。手段确实是贼人所教,动手前有人将这鎏金铜佛特意交给他,究竟做什么他也不晓得。属下见他说的不像是假的,便没有使特殊手段,只是给那人喂下迷药,扔在了后院了柴房里,等少主醒了之后再做定夺。”
“有人特意交给他的...”,盛逸尘默默思索着这句话。
过了良久才又说道:“看来,对方已经察觉到是我们在查他们了,想要警告我们。”
“可是少主,你和秦姑娘差点儿没命,我们若是全都被埋在下面,这就是杀人灭口,可不是警告!”
林锦州十分不解。
他说的也没错,万一他们都死翘翘了,这警告还有个屁用。
盛逸尘摇了摇头,有些迟疑的说道:“这后面牵扯的事情想来不会少,是我大意了。现在再回想当时的情景,背后的人其实并没有想要我们的命,只是吓唬吓唬罢了。”
林锦州一经提点顿时了然,这也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一切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从妇人晕倒,到山石滑落,再到将盛逸尘和秦五月压在碎石下。
恰到好处,点到为止。
林锦州突然醒悟,说道:“原来他们的目的是让少主就此收手,不要再查此事。”
盛逸尘点了点头。
他自不是被吓大的,这点儿障眼法还不足以让他有所畏惧,反而更加坚定了查下去的决心。
想到这里,他对林锦州吩咐道:“先将那人放了吧。”
“可是...”,林锦州迟疑。
“无妨,放了他,也让背后盯着我们的人松一松。”
林锦州点头应下。
盛逸尘又问道:“流萤流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流萤流羽留在吴州处理完一应事宜后,便接道了林锦州的消息,让他们去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