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义文心中着急,却无计可施。
虽然从他对秦五月的表现上来看,像个无能的老父亲。
可实际上的他却并不白给,深知其中必定有什么变故。
沉吟良久,秦义文对身边的管家吩咐道:“去查查,豫王近日都见了些什么人?记住,别惊动他身边的人。”
管家跟随秦义文多年,自然有办事的能耐,私底下的蝇营狗苟也没少接触。
有些事情不用上台面,反倒容易处置一些。
他不出半日就将消息得了个七七八八。
回来禀告秦义文。
秦义文此刻正和夫人在内堂商议秦五月的事儿。
听了消息有些不解的皱眉:“既然什么人都没见,为何他突然就变了主意?”
管家瞧着主子的脸色,有些忐忑的猜测道:“会不会是…”
下面的话他不敢说出口。
私下妄议天子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秦义文自然明白管家的意思。
他瞪了瞪眼睛,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会是什么?我秦家的女儿可不是任由谁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天王老子也不行。”
管家自是知道,自家侯爷的牛脾气上来,说话不管不顾。
幸好大家都知道,也无人计较。
侯夫人是个会操持的,不少积怨也在她的化解下烟消云散。
可今儿这话说出来,她也觉得颇为不妥。
她劝慰道:“我的爷,您还是先想想辙,看看如何与豫王见面吧,月丫头都回来了,咱们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等下去,恐怕会夜长梦多啊!”
秦义文挥了挥手,管家立刻退下,屋中仅剩他们夫妇二人。
这秦义文看着有些大老粗的习性,但心思却极其细腻。
他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家夫人,有些神叨的说道:“夫人,你听我分析分析,看看对不对。”
侯夫人倒是配合,给了个眼神,让秦义文继续说下去。
“我觉着陛下是一定不会悔婚的。更何况,陛下现如今的身体如何还不好说,虽然没有对外昭告,但老臣们心里都清楚。若是有个好歹,秋贵妃那边立刻就会对豫王发难。”
秦义文停了停,咽了口唾沫。
“之前若是陛下属意大皇子,那他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给豫王和咱家赐婚。我将月丫头送出去这么久,本以为能躲过一劫,可到头来还是被算计进来。”
侯夫人忍不住断了侯爷的话头:“捡重要的说。”
“哦哦哦,对对对,重要的,重要的就是...”说道这里,秦义文将身子朝自家夫人跟前儿凑了凑,神秘说道:“你说,豫王在回来之前会不会发生了什么?导致他改了主意?”
侯夫人不解:“发生什么?”
秦义文也不解,跟着重复了一句:“是啊,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是猜到什么了,还是在瞎说啊?”
“娘子,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瞎说的。”
侯夫人抬手要打。
秦义文赶紧抬起胳膊防御:“虽说是瞎猜,但我是根据实情猜的,夫人,难道你不觉得很有道理么?”
虽然看着确实像是在瞎说,可侯夫人的脑子转了转,瞬间也理顺了侯爷的意思,觉得有些道理。
她出言建议:“不如去查查?”
秦义文摆了摆手:“查外面,这动静太大了,可不比眼皮子底下。再说了,豫王行事缜密,出了都城的消息真假皆不好辨,一不小心就得被他给套进去,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侯夫人看了丈夫一眼,试探着说道:“不如...不如我去一趟大公主府。大公主素日最疼她这个侄儿,对他的婚事极为上心。若是能探听些消息,最好不过。若是不能,我便旁敲侧击,过几句话,总好过僵在此处。”
秦义文一拍手,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望向自家夫人:“夫人乃我家诸葛孔明是也,这个办法好哇!”
秦夫人忽而转性,朝丈夫抛了个媚眼,娇滴滴的来了一句:“死鬼!”
夫妻二人闹作一团。
门外打算进来替自己弟弟和哥哥求情的秦川和秦冲两兄弟,互相对望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对方说道了一句:“我们就是个多余的。”
秦冲怕爹娘听到他们的动静,轻轻问他大哥:“大哥,那我们还替二哥求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