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一会儿您从府门出去一定要装作紧张的模样,但不要过于紧张,千万别让人看出破绽,然后您去宫中找陛下,原本您应该先去找陛下的,毕竟他知晓的消息要比我们多,但您知道大娘子这里必定有父亲的书信,兴许会有些不同的消息,也正因为如此您乱了章法。陛下的儿子中毒,陛下才应该最为伤心。”
秦五月直白的叮嘱。
大公主已经顾不上秦五月说的是否得当。
她一心只想救回盛逸尘的性命,自然是秦五月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呢?”不用演,此刻大公主已经是六神无主了。
“然后您得知消息后,只能干着急,让陛下想法子就行了。”
“只是如此?”
“对,只是如此。待到天黑,如若没什么事情您就回府便可。您安排的那位可信之人只需要告诉我去哪里寻他便是。”
大公主说出了一个地址后,便按照秦五月的说法出去了,脚步有些踉跄,但依旧坚持着。
待送走了大公主,秦五月对侯夫人说道:“等我安排完,大娘子有什么要问的问便是,我也有事情要问大娘子。”
侯夫人点了点头。
秦五月又让侯夫人寻来几个信得过的下人,像往日出门采买一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只有一个人拿着秦五月交代的东西大大方方的走出侯府,按照秦五月的交代办事去了。
因为太过于普通,并未有人在意。
一切妥当,秦五月才停下动作,卸了力般的坐回到椅子上。
不等侯夫人开口,秦五月便直接说道:“大娘子一定好奇,我为何如此安排吧?”
侯夫人点点头。
秦五月歪着头,似是在思考什么,说道:“我其实也有顾虑,不知如此安排是不是对的,因为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紧接着,她又自顾自的说下去:“当我知道豫王中的毒是无垢的时候,就感觉这事情的不对劲儿了,这种毒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中毒之人必要接触过大量的水,毒才起效。北境向来干旱,围攻豫王的敌人也并未用水攻,所以我猜这毒根本就不是在与敌人对阵的时候中的,只不过刚好对阵之时发作了而已,否则豫王不会陷入这场危机。”
侯夫人似乎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豫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他下了毒?然后栽赃给了大夏国?”
秦五月点头:“没错,我是这么想的,而且爹爹他们这个时候病急乱投医,一听说是大夏国的毒,就认定是大夏的人下的,势必要攻破大夏,为豫王夺得解药。军医可能知道此毒,却对此毒并不熟悉,所以才会传回来这个消息。“
侯夫人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下毒的是我们自己人,而且主使之人就在都城之内。”
秦五月默认。
难怪她不让任何人声张。
若真是如此,他们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了那人的眼中。
若是知道秦五月手中有能解毒的药,哪怕只是可能,也会将送药之人立刻在半途截杀的。
不光药送不过去,连人都要搭上性命。
侯夫人忍不住想到城中谁有动机做此事:“会是谁呢?”
秦五月倒是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毕竟只是自己谨慎的猜测。
重生为人,谨慎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她不想侯夫人思虑过多,安慰道:“也许并不一定是都城内的人,只是我想多了而已。之后就看豫王造化了,挺得住保一命,日后大富大贵,挺不住,二十年后还是好汉。”
这...
哪里是安慰,分明是毫不在乎。
侯夫人叹了口气:“希望你爹爹平安无事。”
“爹爹不会有事的,我想幕后之人还没糊涂到让大夏国长驱直入,围攻大盛的地步,否则,爹爹今日可能和豫王一样了。”她说的很直接。
侯夫人踏实了一些,可旋即又愤怒起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们为大盛出生入死,要害我们的竟然还是自己人。”
秦五月老成的不符合她的年龄:“自古不都是这样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都是意想不到的人才会朝我们捅刀子。”
侯夫人深以为意。
只能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家官人一切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