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娘回到自己屋中,小心翼翼的关好了门。
此刻,屋中桌边正坐着一个白衣男子,一只手擎着茶杯,不紧不慢的喝着。
吴静娘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静娘见过白公子,公子近来无恙。”
白衣男子的动作未停,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起来吧。”
吴静娘这才起身。
恭敬的走到白衣男子身边,等着吩咐。
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白鸦鸿。
白鸦鸿淡淡道:“你做的很好。”
吴静娘红了双颊,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公子哪里的话,只要是公子吩咐的,静娘定不辱命。”
白鸦鸿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吴静娘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公子,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做?”
白鸦鸿看着她,声音平静:“就按照你现在的意思做,只要能随时看着她,就很好。”
吴静娘没想到任务会如此简单,有些不敢相信:“只是看着她?”
白鸦鸿再次点头,又补充道:“除了在你这里之外,在别处也要尽量看护好她。”
吴静娘应了一声是。
公子自有公子自己的安排,她不便多问。
只是她想不通,这侯府嫡女有什么可看着的,难道与旧事有关?
看出了她的疑惑,白鸦鸿低声说道:“静娘,你且信我便是,她对我们很重要。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与你细说。”
吴静娘却摇了摇头:“公子不必与我说,我的命是公子的,公子的事便是我的事。”
白鸦鸿心有不忍:“这些年委屈你了。”
“公子将我从水火中救出,这点儿委屈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我们的仇人是同一个人,我做这些事也不全是为了公子,也为了我自己。”
吴静娘的眼中闪出了泪花,脸上写满了凄怆。
白鸦鸿默然片刻,才说道:“日后你以她师父的身份行事,会方便很多。”
......
正在饱受针法折磨的秦五月莫名的打了几个喷嚏,嘴里不住的念叨:“唉,看来又有人想我了......没办法,就是人缘好。”
嘚瑟的劲头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捏她两把。
其实,提到秦五月的可不止白鸦鸿和吴静娘。
远在北境的盛逸尘此刻满脑子都是秦五月的模样。
乖巧的、嚣张的、委屈的、跋扈的,简直应有尽有。
可不管是哪一种模样,都让他深深心疼。
盛逸尘确实中毒了,但中的并不是有心人期盼的那个毒。
而是他发觉端倪后,无法与容安侯商议,只能与林锦州密谋后,自行给自己下了毒。
这种毒虽然看着凶猛,但其实对身体伤害不大。
原本是打算林锦州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毒给解了,可不曾想到,容安侯自打他中毒一来,就寸步不离的照看,以致于林锦州无法下手,险些让生意成差点儿就过去了。
幸亏秦五月送来的药及时,应该又叮嘱了容安侯不得声张。
所以容安侯在为盛逸尘解毒时也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
等林锦州不得不使出了下下策,差人假扮大夏国的人来抢盛逸尘时,盛逸尘已然清醒了过来。
两厢相见颇为震惊。
一个两个都不知道毒是如何解的。
待容安侯发现盛逸尘清醒之后,才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
盛逸尘这才知道,原来是秦五月救了他的命。
虽然这条命本不需要她救。
但不管如何想,秦五月愿意在关键时刻舍弃自己珍藏的宝贝来救自己,盛逸尘总是乐得想在床上打滚。
可激动过后,他不免回到现实。
与大夏国一战,必然是持久战,是谁会在这个当口非要取他性命呢?
表面上看,是大夏国的手段,可实际上,又让人有几分猜疑。
他已询问过擅长治毒的老大夫。
这种毒最不易让人察觉,常常是人已经见了阎王,却还查不出中毒的源头。
那日若不是盛逸霆给他送的酒洒了一些,粘在酒水上的苍蝇瞬间一动不动,他并不会察觉。
但他相信盛逸霆,他大哥绝不会做出如此兄弟反目之事。
若再深想,他不得不怀疑某些人。
那是一直想要治他于死地的人。
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自己再怀疑,也无法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