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娘面色不愉:“段掌柜是否觉得我年轻,不配听你讲的?”
真是个嘴刁的小娘子。
怎么这么难相与?
段老爷连连摇头:“不不不,吴掌事千万不要误会,在下绝无此意,只是实不相瞒,在下是继承了老泰山的衣钵,素日负责掌管酒庄,所以就疏忽了家中这酒的来历。但小女自幼长在外祖家,得到了不少熏陶,定能说的更精彩。”
秦五月在后面听的嗤声。
又不是讲故事,你要那么精彩做什么?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这次吴静娘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好吧,那便让你女儿来详述。”说罢看向段灵儿,问道:“段姑娘,你可否能将你们段家酒庄的来历讲与我听?”
得到的自然是肯定答案。
吴静娘点点头:“很好,那你便留下,也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先出去吧。”
第一个你说的是段灵儿,第二个和第三个你自然指的就是段老爷。
段老爷愕然。
怎么突然就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
那后边段氏酒要如何?
“吴掌事,我...”
话才出口,就被吴静娘打断:“段掌柜,我已派人在偏厅等候,也安排了专门的品酒师傅,我想你对他们应该更上心一些。”
此话一出,段老爷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连连说道:“多谢吴掌事费心,我这就过去。”
又转身看向段灵儿:“灵儿,你将咱们段家酒仔细的给吴掌事讲讲,越详尽越好。”
段灵儿低头应是。
连连道谢后,段掌柜喜滋滋的向外走去。
留段灵儿一个人也没什么,段家酒的来历还不是随便讲。
想必那个吴掌事也就是听听,以证明自己的眼光没错。
看那态度,谁留在这屋子谁才是最遭罪的。
待他走后,段灵儿长舒了口气,看向了吴静娘,恭敬说道:“吴掌事,那便由我来为您详述吧。”
吴静娘抬手:“慢着,有个人想与我一同听。”
段灵儿无所谓的点点头:“仅凭吴掌事吩咐。”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段灵儿看清来人时,惊讶的不可置信。
旋即惊喜。
她立刻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喊了一声月妹妹。
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秦五月知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却无从安慰,只能伸手拥抱她,轻轻安抚。
段灵儿就算哭也是隐忍的抽泣,生怕被人瞧见。
秦五月的心中一阵心疼。
吴静娘也看的满眼唏嘘。
哭够了,秦五月将段灵儿拉着坐回到位子上,轻声道:“灵儿姐姐,我们时间有限,之前我只听了姑母的转达,你现在务必要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与我听,我们才好想最稳妥的办法。”
段灵儿立刻止住哭泣,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忍着心痛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之前的一切都是基于姑母传话以及自己的猜测。
现在听段灵儿讲述了细节,她才知道那对豺狼虎豹段老爷夫妇有多恶毒。
也许段老爷还有恻隐之心,但怎能耐得住总有一只恶狼在旁边吹枕头风呢!
秦五月咬碎了银牙,恨恨道:“他们真是好狠的心呐。”
段灵儿羞愤难当:“我万万没想到,我父亲会如此对我。一开始我便想到不如死去一了百了,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我被陷害,就连死也是不干净的。更不甘心,他们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说到这里,段灵儿再次泪流满面。
吴静娘听的也是愤慨至极。
她之所以进教坊司就是因为父亲为官清正,却被奸人所害。
这种自己掉进泥潭,而看着推自己入泥潭的人就在不远处逍遥快活。
那种恨意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但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坚硬的性子早被世俗磨的一干二净。
她明白做事不能靠冲动,要想办法才行。
心中理智一点点恢复,吴静娘对段灵儿说道:“好孩子,你先不要哭,现在要想办法证明你是被陷害的,若不然就算哭到陛下面前,没有证据,你还是那个最吃亏的。”
秦五月立刻赞同:“没错,灵儿姐姐,你能找我帮忙,可见对我的信任,凭着这份信任,我也一定会帮你证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