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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茸一人面对自己的处境。

最开始的时候,三岛白茸还有闲心思考这是哪里受到的致命伤,盘算着大概是什么样的咒灵。突然,伴随着无数尖刺一样的东西贯穿全身的痛楚,她感觉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就好像是一台生了锈的绞肉机,在切割她的身体一样,让她的手脚止不住痉挛起来。尖刺啃噬着骨肉,手臂被整齐切开,看不见的液体往外喷涌着,身上的绳子勒住皮肉的刺痛在这些穿透灵魂的痛楚前,显得那么不值一提。她听到了牙齿咬在舌头上的咯唧声,猩甜的液体穿透白色的毛巾落在了她的衣服上。浑身滚烫滚烫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烧成灰烬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冰凉的手把她扶了起来,“走吧,学妹。”

“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三岛白茸拿袖子擦着嘴角的血迹,凉川弥生则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接下来,你去找真人那个混蛋吧,我去找占了杰尸体的家伙。”

“你的计划是什么?”

凉川弥生把她扶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捆奇怪的绳子在她面前甩了甩:“很简单,放出能解决他们的人。”

在凉川弥生的带领下,三岛白茸跟着她绕过了两面宿傩的领域,走到一个地铁口的时候,她停了下来。三岛白茸知道,那就是即将到来的分界点了,是成是败就看这一回了。凉川弥生没心没肺地笑着,到了这时她还有空开玩笑:“回去以后,你俩会结婚吗?”

“到时候请你做伴娘。”

“好喔,为了和悟一起给你们当伴娘伴郎,我一定会努力的!白茸,你就放心大胆地上吧,有我在,我们会赢的。”凉川弥生目光灼灼,褪下了以往的疯魔模样,此时的她看着像是个二十少女,时光仿佛一点都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笑的一脸灿烂,恍惚间,三岛白茸以为回到了高专时二人初见的那天。那会儿,灰原雄和夏油杰都没死,她也没疯,大家开心地畅想着自己的未来。临走前,她抱了抱三岛白茸,而后转身走向黑暗,准备迎接自己倒带的终点。

虽说是第一次正式面对特级咒灵,但三岛白茸心中的觉悟不比凉川弥生少多少。因为身上还存在着烧伤的灼热感,所以她走的有些慢。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空想些有的没的,她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后。她坐在窗边编绳子,七海建人忽然开口叫她。

“这是你的爱好吗?”他轻轻地问,她轻轻地答:“嗯——好看吗?”她把编好的手绳放到他手上。

这一戴,便戴到了现在。

三岛白茸扶着扶手缓缓走了下去,宿傩的容器背对着她站在原地,被挟持为人质的七海建人看到她,眸间闪过一丝惊讶,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也听凉川弥生描述过,可在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时,三岛白茸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就在虎杖悠仁转头的一瞬,她抬起手轻轻搭在小孩的肩上,朝着咒灵笑道:

“领域展开,祸福相倚。”

后记:

熊猫努力蜷着身子,躺在小小的床上,身体两边是一对龙凤胎,他俩一人一个胳膊抱着熊猫,让他动弹不得。“后来呢?后来呢?”女孩子一脸希冀地望着他,下一秒,男孩子也摇起了他的胳膊,问着涉谷事变的结局。

“后来,你们的妈妈和凉川阿姨,一个打开领域扭转乾坤,一个打开了关押五条悟的狱门疆,让他进场开无双杀死了所有坏人。”

“妈妈的领域是什么?”

“额——这,”好吧,熊猫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凭借自己聪明的脑子,很快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你们回头可以去问问虎杖哥哥,他当初亲眼见证了你妈妈打开领域的全过程。”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去问妈妈呢?”女孩撑在他的肚子上,询问着男孩。

男孩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附和道:“对哦,我们可以去问妈妈,再不济还可以去问问爸爸。”

“我要提醒一下,你们的爸妈现在在马来西亚度假,”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给两个小屁孩念睡前故事了。然而两个探知欲上头的小屁孩才不会关心,自己会不会打扰爹妈约会呢,他们只想弄清楚妈妈是怎么天神下凡救下爸爸的。熊猫拗不过他们,只能拿来电子手表,给三岛白茸打去了电话。

“老师,是这样的,孩子们想你了。”

“妈妈!妈妈!你的咒式是什么?‘祸福相倚’具体是什么形式呀!”两个小鬼十分不上道地叫着,求知若渴的模样让熊猫清楚地意识到了他们接下来的结局。

“熊猫,这样,我不难为你,我给你指条明路,把这俩孩子送到悟那里。”

“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七海建人的声音,听上去他似乎不太乐意让自己的孩子去五条悟家待着,理由是怕带坏小孩。三岛白茸本来都要被说服了,结果电话这头,俩个小孩又开始吵着闹着问她的咒式是什么。而且看架势,如果妈妈不回答他们的问题,他们就要哭上一整晚。与此同时,七海建人又在说着什么,两边一来一回的,三岛白茸估计被吵烦了,先是捂住电话,跟丈夫辩了几句,然后对着电话,给熊猫下了最后通牒。

“我给你两条选择,一跟他们说,再不睡觉,等我回来我就把他们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