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门帘,说话声大得能震塌房梁: “侯爷、陈爷,陈大人驾到——” 粗嗄如老鸭的声线,拖起长音来,直是一波三折、波澜壮阔,简直能把人掀几个跟头。 郎廷玉却是毫无所觉,拼命地朝裴恕挤眉弄眼,眼珠子翻得差点儿都回不来。 裴恕黑着脸瞪他一眼,不及多说,大步上前,那厢已有高挑身影跨进屋门,火红官袍赤灼灼地,衬一身清冷如孤竹的气韵,满屋皆亮、满屋皆寒。 “小侄见过世伯。”裴恕躬身行礼,平素总带几分匪气的脸,此刻已是十二分地庄重。 回答他的,是重重一声“哼”。 来人正是陈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