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陈滢在凳楣子上坐了,尽量放缓语声,问道:“刘妈妈,我冒昧问一声。一年前,就在招远县出事的那晚,尊府到底是怎么个情形,可否请你与我细说说?”
她顿了顿,略略加重语气:“方才薛二姑娘与我说了几句,只她似有不足之症,每每情绪激动,便气促不已,我不欲教她劳神,只好来请教妈妈了。”
“校长可折煞奴婢了。”刘妈妈煞是诚惶诚恐,将两手摇了几摇,陪笑道:“您有话要问,奴婢自当把知道的都禀报于您,可不敢说什么请教不请教的。”
“妈妈太客气了。”陈滢和声道,伸手指了指凳楣子:“方才你也忙了半天,想是累了,坐下说话便是。”
刘妈妈自不肯坐,陈滢再三让了,她才谢了一声儿,斜签着身子坐在下首,两手搁于膝上,垂眼望着脚下,却不说话,似静候陈滢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