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贯耳壶狠狠砸向砖地,刹时间,润白碎屑滚了一地,倒好似下了场雪。
“你倒有脸来找我!”兴济伯夫人程氏面色铁青,因震怒而语声拔高,竟将门外疾雨也压下去两分:“你怎么不拿镜子好生照照你那脸?这等事情,你竟也好意思闹到我跟前来?你拿我兴济伯府当什么了?和你娘家一样的破落户儿?”
原世子夫人——如今只能称一声二太太——夏氏,直挺挺跪在地上,臊得满脸通红,幸得屋中并无仆役,倒也免去了一场窘迫。
“母亲息怒,媳妇绝没那个意思。媳妇娘家也就托媳妇问一声儿罢了,并不是要催着母亲现就还钱之意。”她红着脸小声儿解释,因不敢抬头,只拿眼睛从下头往上看人,格外有种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