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天子圣君,自有识人之明,你不必太过担心。”
陈滢被他说服了。
的确,她此前所做的一切,皆已表明了立场,以元嘉帝那务实的性子,他只会看人怎么做,至于口头说的话,他倒未必会信。
两个人遂又行一段安静的路。
晨光熹微,淡金色的一层,照在身上时,亦觉不出丝毫暖意,他们缓步行出殓所大门,眼前骤然一阔,连天衰草、空青云淡,白石铺就的笔直的宫道向前延伸,如一尾抛向远方的白线,渐细渐隐,终被野草没去。
“这地方荒凉了些,到底也是放尸首的地方,阿滢头一次来,想是不惯。”裴恕解释了一句。
虽说仍在皇城,但这一片儿却极僻静,周遭寂无声息,连鸟鸣都不曾闻,唯风吹草低、四野空寂,肃杀得紧。
“没关系的,我觉得这地方挺好,又有闲杂人等,又很安静,说起话来很方便。”陈滢笑了笑。
如此旷阔之地,的确很宜于聊天,尤其宜于谈及与案子有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