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称得上忤逆了。
然公堂之上,却无人呵斥于她,唯她放肆的大笑,回荡在这空阔而阴间的所在。
郭准垂在袖边的手,蓦地开始颤抖。
须臾间,他的脸亦如程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血色。
他蠢么?
或许是吧。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的。
不,应该说,自尚主之后,无时无刻,他不是在想着这件事。
然而,每当他想的时候,他的心底便会冒出一个声音,告诉他,他还有个女儿。
那个从幼时起就被送去山东,他连想一想都要背着人的女儿,若想她继续活着,那么,许多事情,他就不能想。
他不知道那是蠢,还是笨,抑或是胆怯、懦弱还是旁的什么。
他只知道,他已经没了一个心爱的人,他再不能承受失去另一个。
所以,每当想这些的时候,他都会去舞剑。
在那方寸之地的小耳室里,在想象中,斩碎一切。
郭准霍然大步上前,夺手便去抢程氏的口供。
不料,程氏竟抓得极紧,这一下竟不曾抢过来。
郭准的眼睛突地红了,不知哪来的力气,拧着程氏的手腕便是一掰。
“啊”,程氏呼痛,到底吃疼不住,松手捂住受伤的腕子,那口供登时“哗啦啦”落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