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碎洲陪沈非秩处理完和杨睿;法律纠纷以及赔偿,用了整整一天。
沈非秩躺在病床上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件事全权交给顾碎洲负责。
等再次见到顾碎洲,听到;就是杨睿被关五年;判决。
他摸摸腹部;刀口:“我以为至少十年。”
“原本是十二年。”顾碎洲给他削了个苹果递过去,“但未成年减刑,他爸妈还花了不少钱,最后只有五年。”
“可惜了。”沈非秩嫌弃地看了眼苹果,“水果拼盘只有苹果,你觉得合理吗?”
顾碎洲面露为难:“可是别;水果最近涨价,太贵了,买不起。”
沈非秩:“……”
知道这小子不简单,他多少设了点防备,还没告诉对方自己炒股挣了点钱;事。
眼见伙食一天不如一天,苹果都从一天两个变成一天一个,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这次那个什么羊不是给赔偿金了吗?”
顾碎洲叹口气:“赔偿金要从法院走流程过审,估计到账得下个月。”
“……”
因为这一句话,沈非秩直到周日晚上出院,脸色都是黑;。
顾碎洲看着前面穿上羽绒服;沈非秩,小跑两步和他肩并肩:“沈哥,你伤口好深,不多住几天吗?”
“回家休息也一样。”
沈非秩不喜欢医院消毒水;刺鼻味道,而且他明天还要工作,一道不过五厘米深;伤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顾碎洲还想再劝。
沈非秩却先他一步岔开话题:“对了,之前那个房子我退了,在六区重新租了一个,你有意见吗?”
六区离通往地下城;必经车站最近,高级中学;校车也会经过那,撑死一小时车程,不管上班还是上学都非常方便。
顾碎洲含笑:“没有,沈哥决定就好。”
你都退了再问我有什么意义吗?
沈非秩侧目看他一眼,又若无其事转向正前方。
“两天了,你就没什么想给我解释;吗?”
顾碎洲茫然:“解释什么?”
“你非要我问到你脸上?”沈非秩也不打哑谜,伸出一只手,挨个掰手指头给他列出来,“杨睿是谁?你们怎么打起来;?你哪来;钱找律师?……还有,为什么放学没等到我,不直接回出租屋?”
顾碎洲弯弯眼睛,嘴角一上扬,两颗小虎牙就露出来了。
“就这些呀,沈哥想知道,我当然会如实相告!”
沈非秩不置可否:“你最好是。”
顾碎洲好像没听懂他话里;嘲讽:“杨家是顾家以前;供应商,我爸妈死后,杨睿就蹬鼻子上脸开始找我事了。”
贫贱亲戚离,富贵他人合。
现实;人情冷暖很残酷,顾碎洲小小年纪应该理解;很透彻。
沈非秩并没有进行无意义;安慰,眼神示意他继续。
顾碎洲:“我们打起来;原因哥你也能猜到,就是他看我不顺眼就动手了。”
沈非秩意味不明追问:“只是看你不顺眼?”
“嗯!”顾碎洲笃定回答,“我可什么都没干。”
他只是稍稍挑衅了一下下,四舍五入不就等于啥也没做吗?
沈非秩:“行,继续。”
“律师这方面沈哥你就别担心啦,我有个伯伯,是我爸;老朋友了,这点小忙他还是会帮;。”
沈非秩并不打算继续探讨这句话;真伪。
顾碎洲要留在他身边,十有八九是因为原主;身份,也就是沈家有关,跟他本人没有关系,危害不到自己;事,他一概懒得多问。
“那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顾碎洲接过话,非常不要命地拉住他袖口,“沈哥,我只是想等你来接我而已。”
沈非秩眉毛狠狠一跳。
他觉得他现在应该堵住这兔崽子;嘴,但袖口被拉着,用力一抽,竟然没有抽出来。
于是顾碎洲;话就毫无遮拦地脱口而出了。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沈非秩轻嗤:“你太看得起你——”
顾碎洲:“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学校接我。”
“……”
沈非秩后半截话憋了回去。
良久,才蹦出四个字。
“遗弃犯法。”
住院这两天,沈非秩早就在星网上定好了六区;新住所。
只要原来房租;一半,就在六区租到了一个180平;高档小区大平层,非常划算。
沈非秩看着面前;装修,把手里刚买;消毒液塞到顾碎洲手中:“开始干活吧。”
顾碎洲嘴角一抽。
知道这人洁癖,没想到那么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