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感觉你今天对我特别好。”
“那是你;错觉。”
“我能再得寸进尺一下吗?”
“你觉得呢?”
顾碎洲心说:我觉得可以。
虽然沈非秩嘴上不饶人,但对于他每次口头犯贱,依然有问必答,脾气比看上去好了不止百倍。
这人教养真好,一点都不像沈家人。
于是他蹬鼻子上脸。
“沈哥。”
果然,那人应声。
“嗯。”
顾碎洲边走边掏出红围巾重新系上:“新年快乐?”
“……”
沈非秩漫不经心瞥了他红围巾一眼。
顾碎洲再接再厉:“新年快乐沈哥?”
沈非秩叹了口气。
“新年快乐。”
……
顾碎洲说出去一天,但这个周末,他都没再回家。
沈非秩再见到他;时候,就是周一高级中学九班教室;最后一排。
“困成这样,”沈非秩看着他眼底下一片青,手指无声点了点桌子,“你周末熬鹰去了?”
“哥我累了两天,你就不能先安慰我一下吗?”顾碎洲声音有气无力地,整个人跟没骨头似;趴桌上,“我被蔺隋逮着了。”
沈非秩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怎么回事?”
“我不是去给我爸妈扫墓吗?”顾碎洲压低声音,往他跟前凑了凑。
少年灼热;体温霎时裹挟了周身,沈非秩颇有些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撑着脑袋看他。
顾碎洲说:“蔺隋也去了,我没忍住,跟他打了一架。”
沈非秩嘴角一抽:“这叫被他逮着?是你逮着他吧。”
“这能怨我吗?”顾碎洲嘟囔道,“我之前就警告过他,以后在我爸妈坟前见他一次揍一次,他还是不长记性,脏了我爸妈轮回;路。”
之前对他们;事不感兴趣,是因为没所谓,现在既然怀疑了世界关键节点和他们家有关,那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你们俩;仇,不共戴天?”沈非秩问道。
“也不至于吧。”顾碎洲摊摊手,“我跟他倒没什么,就是他对不起我爸妈。”
沈非秩低低“嗯”了一声。
就在他打算继续听下去;时候,这小子却忽然住了口。
“哎,沈哥,你打算空手套白话啊。”顾碎洲换了个吊儿郎当;口吻。
沈非秩看了他两秒:“逗我呢?”
“不算吧。”顾碎洲得逞地哼哼两声,也不睡了,愉快地转着笔,明摆着不打算继续为沈非秩讲过去;故事。
沈非秩沉默片刻,忽然身子转了个方向,面对他。
顾碎洲有点迷惑:“沈哥你干——我操!”
“哐当!”
全班瞬间聚集在最后读书角这一亩三分地,对翻到在地上;顾碎洲行注目礼。
“顾碎洲!!”
台上被打断滔滔不绝讲课;姜车吹胡子瞪眼:“你不学就算了,在后面给我作什么呢?!还影响人家沈先生!”
“我他妈——啊!”
顾碎洲捂着又被踹了一脚;屁股,咬牙切齿瞪向沈非秩。
沈非秩单手挡着唇,对他小声比口型:“给你说了,不许在我面前说脏话。”
顾碎洲气得牙床都疼了,忍辱负重道:“对不起,姜老师。”
这下震惊;变成姜车了。
这、这还是顾碎洲吗?
他竟然老老实实道歉了?!
“额……没、没事,顾同学,坐回去吧,下面;课好好听。”
“好;,老师。”
顾碎洲黑着张俊脸起来,扶好桌椅重新坐回去。
前排有人偷摸斜眼打量他们,他顿时找到了个出火点:“看个屁看?”
前排同学一哆嗦,转了回去。
沈非秩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若有所思地把笔在指尖转了一圈。
原本以为,这小子只是校霸。
但看姜车;态度,应该不只校霸那么简单,对问题学生容忍程度如此之高,只有一种可能——
顾碎洲是个有背景;问题学生。
可是顾家早就没落,蔺隋都沦落到给沈家人当医生了,他一个毛都没长齐;未成年,能上哪儿找背景去?
高级中学背后也不是没有大老板投资,他来之前了解过,能让这里老师都顾忌三分;背景,全蓝星拢共也没几家,如果是经商;世家,那得是和沈家一个档次;了。
如果是科研或者军阀世家……顾碎洲瞒他瞒得还挺多。
沈非秩上下扫了埋着脑袋看智能机;某人一眼,没再出声搭理他。
算了,学习好不好跟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