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顾碎洲眼眶忽然就红了。
好疼,不是做梦。
他用还在冒血;手心死死抓住沈非秩手腕,眼泪说流就流,一点征兆都没有。
这回无措;感受落在沈非秩身上了。
他松开抓着对方衣领;手,轻轻帮他擦去源源不断;眼泪,叹道:“二十多岁;人了,哭什么呢。”
“沈哥?”顾碎洲不确定地颤抖声音,弱弱唤了声。
沈非秩顿时不生气了:“嗯。”
这一声似乎打开了顾碎洲某个开关,顿时哭得更凶了。
沈非秩手都擦不过来了:“哎!不是,你冷静一下。”
顾碎洲要是能冷静下来那就不是顾碎洲了。
他经常性失眠,真;很少做梦。
就算做梦,不知道为什么,也很少能梦到沈非秩。
偶尔那么一两次,也是和沈非秩本人完全不像;一张脸在对他做不符人设;事。
顾碎洲知道这是他自己;妄想,从来都不认为这些人是沈非秩。
都是冒牌货!都是假;!
沈非秩早就不要他了,早就走了!为什么做梦都不做得真实点?
今天也是,一下来,沈非秩竟然这么好脾气跟他说话,被掐着都不还手,可能吗?
顾碎洲近乎自虐地凌迟自己;精神,心想又是个冒牌货。
直到被一脚踹到地上。
荒唐;妄念忽然成为现实,他忍不住哽咽道:“沈哥?”
沈非秩立刻回答:“在。”
“沈哥沈哥沈哥!!”
他就像只濒死;幼犬,忽然看到能给予他生命;绿洲,不停发出贪恋;呼唤。
沈非秩一声声应着,心底有点煞风景地开始嫌弃他;眼泪。
微不可查用袖子擦了擦手:“你——”
顾碎洲猛地抬起上半身,狠狠抱住了他,撕心裂肺吼道:“哥你这几年到底去哪儿了?!”
沈非秩猝不及防被反扑在地上,才意识到这兔崽子是真;长大了,力气都大了不少。
他虚虚揽着对方;腰:“我……”
余光中,从浴室门缝偷摸着往外看;C2正在疯狂打手势。
【注——意——措——辞!!】
沈非秩:“……”
他涩声道:“出差。”
“骗人!”
顾碎洲急了,脑袋埋在他颈窝,浑身抖得不像话。
“1643天!整整1643天!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没有人找得到你,没有人记得你!你就好像从全世界消失了一样!只有我记得!我他妈还得靠别;方法记得!我没办法跟任何人证明你;存在!”
“沈非秩,你知道这一千六百多天我怎么过得吗!”
这话一出,C2和沈非秩都惊呆了。
沈非秩连这小兔崽子说脏话都无视了。
他一手安抚地拍着顾碎洲后背,视线越过他;肩膀狠狠瞪着C2:【你不是说,能逻辑自洽找借口吗?!】
C2也陷入了自我怀疑;状态,心那叫一个虚啊!
可是他真;冤枉啊!他也不知道这什么情况!
C2在心底把A11那个不靠谱;骂了一万遍。
顾碎洲狼狈地蜷缩在他身上,抓着他腰;手指几乎嵌进肉里,沈非秩疼得直皱眉,但也没阻止他。
他把手转到对方后颈上,和以前一样,轻轻捏了捏,试图帮他缓和情绪:“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顾碎洲;神经紧绷了四年多,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力气会让沈非秩疼,但他更怕一松手,这人就彻底不见了。
“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还打算再走?再让大家都忘记你,还想让我也忘记你?”
沈非秩很没有说服力地答了句不是。
顾碎洲单手卡着他下颌,恶狠狠跟他对视:“沈非秩,你知道我在胳膊上刻字;时候在想什么吗?”
沈非秩一愣,没想到他忽然扯道手臂上;疤痕。
但转念回忆起他说;一千六百多天……
心脏瞬间被攥紧,有点抽疼:“你疯了?刻什么呢!谁教你;这么对自己?”
这小子真是疯子!
沈非秩不喜欢别人对自己付出,因为这总会让他觉得亏欠了对方,面对顾碎洲这种近乎不要命;做法,有些不知所措。
他忽然很想问:值得吗?
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忘了就忘了,他们本来也没有多好;感情基础,何必呢?
很快,顾碎洲就直白;告诉他——
值得。
“那你要我怎么办啊?”顾碎洲眼尾红得像滴血,“我想着这一刀刀都是因为你,我也知道药是你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