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后悔吗?谷瓷(1 / 1)

见缩在路灯下的女孩丝毫没有要抬头的意思,驾驶座上的王平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看向付迟年。

男人悠闲的靠着座椅,表情依旧云淡风轻,薄唇紧抿。

王平是付家老管家王忠的儿子,从付迟年回国后一直担任他的专属司机。

三个月的相处,王平知道这位少爷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于是他开口征求意见。

“付总,要不我下去请这位小姐上来?”

“你先回去吧,今晚不去公司了。”

付迟年拉开车门下车,留下一头雾水的王平。

付迟年工作日就住在付氏旗下酒店“君临”,开车去公司只要十分钟的路程。

王平挠挠脑袋,付总刚叫他过来说回公司加班,这接上还没出发又不去了,难道是因为那位小姑娘?

他虽有疑惑,不过老板的私事他只能当作没看见。

谷瓷察觉到面前站了一个人,以为是刚刚按喇叭的司机。

“车不是我叫……”

话未说完,谷瓷抬头撞进一双冷漠漆黑的眼眸,眼里倒映着车水马龙,像深不见底的宇宙透着寒气。

付迟年居高临下的打量坐在地上的谷瓷。

脸颊微红,头发凌乱,脚上的帆布鞋洗的发白脱胶,衣服湿了大半,隐约可以看到里层的粉色。

她过得似乎也不是很好?

“付总?您有什么事吗?”

察觉到付迟年的目光,谷瓷忙将手捂住胸口。

谷瓷疏离的口吻和动作像一根无形的针扎进付迟年胸口,他极力隐忍着情绪。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您这是什么意思?”谷瓷手捂着胸口扶着柱子起身。

“我凭自己本事工作挣钱,这种生活怎么了?”

付迟年看着谷瓷眉眼间的倔强,耳边响起三年前谷瓷郑重严词对他说的话:

“我未来的丈夫不需要多有钱,我只希望他身家清白,这样我的子孙后代才不会被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忽地付迟年胸口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工作?你明知道那个姓吴的他……”

“对,我知道,那又怎样?付总您想表达什么?我明知道他图谋不轨还巴巴往上凑?”

谷瓷毫不示弱的回怼,眼眶却微微泛红,她忽地觉得很委屈。

原来她都知道?

付迟年忽地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他今晚或许就不该下来。

明明在二十楼,他却能一眼认出坐在路边的谷瓷。

或许他就不该选中那个谷瓷参与的方案,不该派张励盯着吴晓峰的动向。

付迟年在张励那得知吴晓峰等人的小心思后,他就不受控制的推掉应酬,莫名插足他们的饭局。

想到这,付迟年不禁冷笑出声,“呵!”

这么多年,他还是输了!

谷瓷没有听出男人的自嘲和无奈。

一声冷笑,像一把带着嘲讽和不屑的刀,牵动着谷瓷每一根神经,她顿感无力的放下捂住胸口的手。

白酒的后劲还在,谷瓷紧靠路灯杆让自己站稳身子。

原来在付迟年心里自己是这样的啊,还是一直是这样的?

谷瓷无力一笑,露出嘴边两个淡淡的梨涡。

“没错,付总,您不理解也正常,像付总这样的大老板又怎会懂我们这种底层员工的疾苦。”

谷瓷逞强微笑也难掩苍白面容之间的疲态。

付迟年看到她微红眼眶透着的倔强,忍不住上前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在耳后。

昔日不谙世事的女孩,如今也会为了讨生活而放低姿态。

想到这,付迟年再开口时,声音有点颤抖。

“后悔吗?谷瓷。”

说后悔,我就原谅你。

“后悔了。”谷瓷抓住付迟年为自己整理碎发的手。

就这么一刹那,在听到谷瓷毫不犹豫的回答的这一刻,付迟年真想狠狠把她按进怀里。

“早知道付总当年能东山再起,当年就应该牢牢抱住付总的大腿。”

听到谷瓷紧接着的回答,付迟年眸子里的微弱星光骤然暗淡。

他不着痕迹地甩开谷瓷的手,眼里满是失望。

越熟悉的人往往知道刀子捅哪里最痛。

谷瓷知道,她一直就像一只刺猬,扎得付迟年生疼,扎得她自己也是。

“为了那份合同,你什么都能干?”

付迟年整理好情绪,再开口语气已冰冷的像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