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混杂着酸腐味和刺鼻烟味,更难以忍受的是挥之不去的臭气。
路边随处有面如菜色的人倚着柱子、石块。也有人直接摊在街边生死不知。道路上非常冷清,只有几个游魂一样的路人。他们的衣服都看不出什么颜色,布料少到难以盖住四肢。
整个环境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清理,风卷着垃圾在路面上的秽物间穿过。
有人悄悄透过窗子的缝隙打量这些新奇的闯入者。
玲也的视线追踪过去,一双双眼睛都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贤太忍不住嘟囔:“我们的伪装根本什么用也没有嘛。这里根本没人戴口罩,这些人穿的衣服八百年没洗过一样。那些人是不是都死啦?”
拓也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说话不要这么放肆。
玲也和宇智波真默契地对视,来之前她们都对外面的情况有预料。
经互会不计成本的投资才堪堪稳住木叶和周围一圈村子的情况,外面的世界充满混乱,疫病只会如虎添翼。
她们带队继续往前走,看到一家反常的街边店铺。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大门紧闭,只有这家开着门,门口左右两边整齐地摆满了两排尸体。
她们谨慎走进大门,里面的咳嗽声争先恐后地挤进耳朵里。宇智波真向里走,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伸向她袍角的几只手。
内间有人听到了动静走出来。来人穿着看起来是医生工作服的白袍,不过已经被各种污渍遮盖,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她疑惑地开口:“请问您是?”
宇智波真用亲切爽朗的声音回答:“您好,我们是倒卖药材的行商,经过这座城池补给一下。不过看起来这里或许有我们能做的生意。”
她的话说得很含蓄,不过她知道眼前的人一定能听懂她的意思。
医生模样的人眼神躲闪了两下。玲也立即发觉不对劲。如果她缺少药材一定会热情地搭话,如果她不缺或许会不耐烦地回绝。
但是这种态度。。。除了缺钱就是事有蹊跷。
但大疫中医馆会缺钱吗?她在这种环境下还留守在这里,要么是菩萨在世,要么另有隐情。不过即使是小忍者也不会乐观地认为自己出门就能碰到活菩萨。
“那个,非常感谢你。。。但是这里不缺药材。城主大人慷慨地将治疗疫病的药材无偿地送给了城中的医馆。并要求我们在这里尽心尽力地救治病人。”她避开真的视线说完这些话。越说越紧张,到后来甚至开始无意识地搓着自己的手。
真不动声色,像是什么也没发觉一样热情地回复她:“天呐!真是难以置信,这里的城主居然是如此仁善之人。是我们冒昧了,多谢您的招待。”
这时内间门后突然出现半个身影,一个皮肤像干枯树干的老头站在那里。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阴沉和警惕,嘴角向下撇,好像已经固定在那个角度。
他没有看这群新到的客人,径直对医生打扮的女人吼道:“花奈子,怎么耽误这么久!快回去做事!”说完转身就走。
名叫花奈子的女人连忙对真鞠躬道别,转身低着头匆匆跑回去了。
小队走出医馆继续探索。等走得比较远了玲也说:“今晚咱们潜伏进去探探这里面的门道。”
贤太一脸不耐,“为什么要等晚上,直接把他们制服审问不就行了?”
良太赶忙拽他的袖子让他不要说了。可贤太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要试试经互会,如果能证明自己比她们强就再好不过了。可谁知道他连转寝小春的小队都没分进去,只能跟着两个女人来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臭烘烘的不说,看着就破败穷酸,挖地三尺都挖不出几个铜子儿。
就这地方哪能有什么大贵族大土匪大财阀的油水等他们抢,人家也知道要去富庶的地方敛财好吗?照着经互会开会的内容来推测,估计八成这里只有一个虽然清廉但是没什么能力的城主罢了。
卖了他都换不来三两金的玩意儿。
没了成果他拿什么证明自己?运气背也就算了,这个山中玲也之前看着动手还挺果断的,谁知道办事这么胆小,磨磨唧唧的,女人就是拖泥带水。
还有这个宇智波真,从集训起就看他不顺眼,天天说他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人家别的指导忍者天天带同学做战斗训练,今天教个厉害的忍术,明天修炼修炼体术。
就她,天天翻来覆去说怎么侦察,战场环境怎么观察,什么情况不能贸然行动。列出来的例子比能行动的情况都多。这么下去还做什么忍者?都在家里蹲着好了。
他根本不打算遵守这种胆小的做派,演习的时候就隔三岔五被她教训。脾气这么差,怪不得快二十岁了都没人要。
那个无名小卒拓也居然还敢瞪他。
拓也不仅敢瞪他,还直接冲他吼了回去,“你不知道什么叫打草惊蛇吗?”
本来玲也带着这个刺头也不怎么痛快,但是拓也这一嗓子吼出去她直接在心里笑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贤太真不知道什么叫打草惊蛇。毕竟这是经互会内部必修讲的内容。起因是小春经常讲一些奇怪的话,她们问出来后小春详细一说,原来这些词背后都有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