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知我!”
“你……”
凤九就这么将忙碌于灶头切切实实地变为了体力活,无论是施展厨艺还是附加运动都叫她应接不暇。
挂在身上的另一半倒确然心情愉悦,用膳都用得眉眼含笑、双目如潭,叫小狐狸一时不知该不该阻止这水深火热的煎熬之旅。
同样水深火热的还有滚滚。小团子痛心疾首地对娘亲控诉:“九九,你若嫌我吃得多便直说,倒也不用故意拿这些炒焦炖糊的来敷衍我!可怜我还是个在长身体的小苦狐,你怎么忍心啊!”
小狐狸瞪着若无其事端坐一旁的始作俑者,对儿子辨不得,对冤家骂不得,气得狐狸爪一使劲就朝下猛踩。
某人原是可以躲的,但为着以后的幸福计,只能闷声受了。疼一时和饿一阵孰轻孰重,他还分得清。
夜半无人,小狐狸揪着他衣襟闹脾气:“怎么能趁人之危呢?动手动脚的,总得问过我的意见!让滚滚知道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老神仙自知得了便宜,也不好揭出娇妻同样乐在其中的事实,自是从善如流:“是我不对,立时就改!下次问过夫人再动手动脚,滚滚肯定不会知道!”
凤九听他越说越离谱,啐了一口嘟囔道:“就你脸皮厚!”
“嗯,脸皮不厚,夫人不爱!”讨好媳妇儿这码事大概是最不用人教的。
妖精一打架,此事就算揭过了。
没过两日,凤九发现灶头经常会多出些东西。
确切讲是食物,有时是萝卜,有时是包子,有时两样都有。
凤九问仙侍,这些是哪里来的。仙侍皆摇头不知。
这就蹊跷了,太晨宫中谁不知道灶头的事是归小帝后管的?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能要,遂丢弃。
直到后来她注意到夫君越来越怨念的眼神,才仿佛顿悟了什么。那日他是怎么说的来着?“问过夫人再动手动脚”。
什么叫问过?她总以为不是言语便是文字,哪知是这么生动形象、以形喻物的问?忽觉再无法直视这两样食物。
于是,承载着新使命的“信使”便在东华无边无际的脑洞中达成了。
除了豆丁滚滚时不时抱怨:“怎么又要吃萝卜和包子!”太晨宫的其余两位主人笑得很是微妙。
凤九偶尔也想与夫君探讨一下脑洞的形成,好奇问一句:“如今怎么不雅了?”
“大俗即大雅,夫人何必执著,能领会就好!”
“那近来怎么不提紫薯饼了?”
“因为啊,紫薯饼不是靠说的……”
晕头转向的小狐狸要经年以后才领悟一个道理:其实对他夫君来说,无论哪个“头”,终极目标都只有炕头和床头。
但只有彼此的炕头与床头,委实是件痛并快乐的事,这点上与寻常夫妻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