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学渊源(2 / 3)

张嘴上;墨渊上神虽说差了成婚的临门一脚,可瞧他那温吞样儿怕也扛不住未来夫人的火爆脾气;折颜上神就更不用提了,一向把真真放在嘴上,三不五时就要哄一哄;余下青丘狐帝更是多少万年的爱妻人设。这么一看,唯有父君您为人冷肃,虽说娇宠娘亲,却是最最不可能妻管严的。”

“哦,他们是这么认为的?”东华闻言一顿,“滚滚觉得呢?”

滚滚握拳,正一脸“幸亏他们未对父君大放厥词否则我就不客气”的正义凌然,听父君这么问不明所以。

“滚滚觉得‘妻管严’是件坏事?”

“呃……总归,不能算好事吧?”矮团子察言观色觉得父君别有深意,于是退而求其次选了折中的说法。

未想东华望了望他,眼中绽出笑意。

之后,滚滚便见自家父君朝他勾勾手,示意附耳过去。一顿面授机宜后,团子一脸震惊:“啊?父君您还要给自己下注!为什么?”

“父君这不是在教你?这几日多看看,再想想,去吧!”东华揉揉滚滚的发顶。

小团子重新裹好包袱皮,领着使命再上三十三天。

负责记录的小仙是个热心肠,被团子递来的一兜子五光十色的宝石晃了眼,揉着眼睛语重心长:“这位小公子,听小仙一句劝,您这两百注下得属实有点冒险,到时候万一……这些可就有去无回了!要不,您再掂量掂量?”

团子本有些犹豫,偷眼瞧那人笔下,其余尊神多多少少都有数字标注,唯独他家父君后头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心中莫名起了胜负欲,回想方才父君高深莫测的表情,牙一咬脚一跺,将小胸脯挺得高高,断然道:“不用掂量,就这么下!”

之后,在那小仙一言难尽的不赞同中,尚余些奶胖的矮团子一路气势汹汹碾出了喜善天。

接下来几日,团子滚滚往喜善天跑得十分勤快,而关于这赌局的发展着实叫他大开眼界。

各位拥趸就列位尊神的妻管严症状辩了三天三夜,谁也说服不了谁,不知谁异想天开又捡起开初的提议:“既然‘公认’难决高下,不如从‘坐实’上找找?”

真叫有敢提的就有敢应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但广受信赖的四海八荒话事人某命最终挑起重担,于各位尊神之间走了一遭,这才终于有了结果。

据闻当时正逢天君摆宴,一向八卦比天大、敢于太岁头上动土的某命,在席间溜溜达达寒暄了一番,字斟句酌、迂回曲折地讲了个笑话,说起一干没眼界的小仙竟然议论起各位尊神的家务事,争论谁是妻管严,简直可笑。眼神却分外灵活地到处乱飘,绝不放过任何细节。

天君夜华瞄了瞄一旁姿态怡然的白浅,宽大袖子动了动,似要去碰放在几案边的玉手。不巧的是,白浅正执起一柄佛手花鸟团扇看得仔细,于是错过了时机的人只得沉稳地就近端起茶盏。

墨渊上神的神色倒与他兄弟类似,望望一旁拍着大腿瓜子皮乱飞的女子,默默为空了的酒杯续上琼浆。

白真只轻哼了一声:“‘妻’?谁是妻?”本还咧着嘴的老凤凰便没了声音。

连宋最是倜傥周到,闻言打起圆场:“‘妻管严’这说法我以为有失偏颇,夫妻本是一体,谁管谁不重要……”

一向寡言的东华这回却是积极,不待连宋说罢,已正襟危坐、掷地有声:“此话不假,本君确然是‘妻管严’!”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当时在座诸人猝不及防喷茶的十之五六,捶胸顿足咳嗽的十之二三,剩下一两成大多呆若木鸡,间或有人咬牙切齿:“……不要脸!”

正与少绾相谈正欢的小帝后凤九醒过神来,十分不好意思地拿帕子遮了脸,羞道:“哎呀,你乱说什么!”桌案底下却甚是顺手地暗暗使上了力。

说到此处,某命表示,最精彩的来了,帝君他老人家面上既有隐忍又有委屈,但仍义正辞严分辩道:“本君如是说绝非他人所迫,实为肺腑之言!夫人觉得可是?”

试问,还有谁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自呈立场,可不比那些遮遮掩掩似是而非的言行更能一锤定音?

至此,这一局算是尘埃落定。

而比他们知道得更多一些的滚滚,想起了那日宴后归来的娘亲和父君。

凤九一路走一路轻声埋怨:“……我倒不是在乎自己的名声,可好好的你这么说做什么,平白损了自己脸面,也不怕人笑话!”

东华牵着她的手不甚在意:“怎么就损脸面了?我觉得甚好,倒要看看谁敢笑话!”

凤九飞起眼风反驳:“若是好事,怎么别人不承认,偏你抢在前头?”

东华便笑得格外得意:“那是他们都不坦荡!再者,把小白说得厉害些,才没人敢来欺负!”

凤九不知该气该笑,却也有些感动:“本来就没人欺负,倒是你……”约莫想到什么,她忽然住了口。

东华凑得愈发近了:“嗯,我怎么?”

凤九对上他戏谑的眼眸,嘟囔着把近处的大脸推远:“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

东华偏还不依不饶:“夫人管教的是!不过,你确定那是欺负?”话至末尾已近耳语。

凤九脸上浮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