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禾院接到消息,立即忙活着收拾行囊。
秦婆子有喜有忧:“王爷要带上你,固然是好事,可如今行动不便……”
行车半路想解手估计都麻烦。
怎么就撞上这节骨眼了,属实是不巧。
“要出远门么?”汤幼宁的心飞了出去,她喜欢,她想去外面看看!
哪怕被困在马车里也没关系。
“腿脚好齐全了才能玩呢。”秦婆子让她安生忍耐几日,估计到溪宁谷那边就可以下地了。
至于路上伺候的人选,湘巧稳重又机灵,湘宜擅长梳妆打扮,秦婆子思虑过后,还是选了湘宜。
难得伴随王爷出行,当然要每天水灵灵的,光彩动人。
兴许这一趟回来之后,他们就水到渠成了。
秦婆子特意叮嘱,娘子未经人事,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须得有旁人帮衬着。
她想到的,湘宜也想到了,特意去拿来自己即将完工的小衣。
“这是根据娘子的身形裁剪,比寻常小衣更加贴身紧束,该圆的圆该鼓的鼓。”湘宜低声笑道:“保管王爷见了,血脉偾张。”
秦婆子不曾料想她如此上道,乐得合不拢嘴:“此物甚好,你的手艺自然是没话说!”
湘宜道:“原本我还愁呢,王爷不留宿,娘子穿上它也瞧不见,这下可好……”
等到去了溪宁行宫,定然住在同个殿内,有的是机会。
两人一番合计,把好东西全给打包带上。
秦婆子顾及着妾室身份,尽量减少些物件,不想太过张扬,带好几车行囊出去,恐被人说轻狂。
待到出发那日,汤幼宁乘坐一顶小轿,从涿禾院抬到王府门口,换上一辆大马车。
这车是薄时衍出行之用,内里宽敞,用具齐全,四匹高头大马并驾齐驱,威风又气派。
汤幼宁坐了进去,原以为王爷也要上来,等了一会儿,车队启动了都没看到人。
她掀起一点竹帘往外看,才发现薄时衍今日骑马。
矫健的白马驮着那道墨色身影,迎着清晨的朝阳,昂首鸣嘶。
他明明未着铠甲,汤幼宁却觉得,像是画中的将军,纵马踏破画卷跑到外头来了。
马车前往洛武门集合,那里已经提前到了好多人,按照安排好的顺序列队等候着。
摄政王的车驾在前排,仅次于皇帝。
他们归队后,没多久便启程出发。
帝王出行,闲人避让。
薄时衍没坐马车,湘宜便上来陪着汤幼宁,这会儿跟着偷偷打量外面。
忍不住笑道:“娘子,好多人在看着王爷呢。”
先帝在时,沉迷仙道头脑昏聩,边境外一直蠢蠢欲动,是薄时衍领兵镇住了那一群人。
而后英年薨逝,子息不丰,留下一个年幼的太子外加许多烂摊子,弥留之际只能亲自下旨,抬了个摄政王。
先帝清楚,自己一死,邻国彻底压不住了。
果然,国丧一出,边关告急。
摄政王将幼帝扶上皇位,自己率军代君亲征,直把他们打得偃旗息鼓,不敢再犯。
老百姓们都知道,若无薄时衍,大堰必然陷入战乱之苦。
这般大英雄,谁人不爱戴呢!
朝廷渐渐冒出不少指责摄政王大权独揽、手段严苛的声音,这点完全动摇不了他的威望。
正所谓能者多劳,大智大能者管得宽,有何不妥?
总好过那些尸餐素位之人,对外不能抗敌,对内毫无建树,光会嘴皮子利索,一堆大道理!
汤幼宁的关注点却不在薄时衍身上,她满眼羡慕:“骑马好像很好玩。”
幼时,爹爹说过要教她骑马。
不过他自己是个文官,骑术平平,须得请人来教导,为此,与嫡母意见分歧,吵了一架。
奶娘劝了她,她便去跟爹爹说不爱骑马,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
“娘子若想试试,不如与王爷说?”湘宜觉得,以王爷对她的特殊,肯定能行。
汤幼宁摇摇头道:“算了,提太多要求会惹人生厌。”
“怎么会?!王爷独独带娘子一人去行宫避暑呢!”湘宜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想。
想来是因为尚未圆房,所以心中没底?
湘宜觉得,这一趟她必须好生给汤姨娘助力才行。
可不能错过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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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车队走了两日,才抵达溪宁谷。
汤幼宁的腿脚歇了好几天没落地,在湘宜的监督下严格遵照医嘱,这会儿早就痊愈了,步行跑动不成问题。
她一露面,周遭似有若无的视线顿时聚拢过来。
摄政王府头一回带女眷出来,这两天早就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