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风苑的温泉池子面积不小,选取光滑的白色圆石堆砌,热气氤氲之中,汤幼宁被放在池边上。石面一点也不凉,坐在上头,双脚浸泡到水中,浑身起了热意后再褪去外衣下水。
她足尖上的伤,抹了一天药膏,稍微好受些许,不再那么容易被热水刺激到。这会儿晃着一对玉色小腿,垂坐戏水,白到发光。
薄时衍坐在她身旁,动手替她把长发挽起,以防待会儿沾湿了。这些原本是湘宜的活计,被他抢了去。汤幼宁乖乖坐着没动,眼角余光在打量他。
这等青天白日,要坦诚相见,岂不是看得很清楚?
天空阴沉沉的,不见阳光,估计半个时辰后就会黑下来。泡了澡再去用晚膳,正正好。
侧旁的小几放着糕饼裹子以及两瓶小酒。薄时衍道: “吃点东西再下水。”
汤幼宁的视线落在那瓶酒上,"乐萝说下雪天泡温泉饮酒,滋味妙绝,明日会下雪么?"
薄时衍挑起眉梢:“怕你着凉。”
“我不会的,已经热乎乎了。”怕他不信,她伸手过去贴了贴。泡脚很快全身暖和,下水后就更暖了。
薄时行记得她酒量不错,应允道:“若是下雪,可以出来泡一会儿,喝酒也行。”
汤幼宁这会儿不喝,她还有事跟他说呢。
“王爷,十澜的鞭伤很严重……”她两手搭在自己膝盖上,思索着怎么开口。
“你去看了?”薄时衍瞬间意会她想说什么,淡淡道:“她吃过教训,便不会有下回。”
“不好,”汤幼宁摇头道:“她已经跟了我,你惩罚之前必须告诉我,征询我的同意。”小姑娘揪着眉头,一脸认真坚持。
薄时行倾身凑近,几乎与她气息交融,轻声问道:“若是不告诉你,你当如何?”
“那……”汤幼宁稍稍后仰拉开距离,“那我就不要十澜跟着了,免得害她受罚。”“你学会与本王讨价还价了?”
他伸手,按住她细白的后颈,把人定在原处,"照顾好自己,我就不罚她。"
“我知道啦,”汤幼宁也不喜欢受伤,抿着嘴角,小声道:“王爷,你总是失信于我……”“十岁说”蒲叶公子扫扫黑鼠.
“木子堂山区仁
明说, 薄时衍物起眉尾: 本土言出必行。
“没有胡说,”她鼓了鼓软乎乎的脸蛋,道:“你说不碰我不亲我,还不跟我同寝,全部反悔了。"
薄时衍无言以对,他确实改变主意了。或许是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现在,他对她势在必得,不可能放过她。
她本就是属于他的人,落到他府里来,还能去哪。
薄时行一把抱起汤幼宁,圈禁到自己腿上,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唇角轻轻啄吻:”圆圆,我要你……"
汤幼宁乌黑的眸子与他四目相对,“要我做什么?”
他目光灼灼,视线落在这张姣好的容颜上,低声道:"要与你做册子上的事。"他希望她彻底明白他的意图,然后接受他。
“什么?”汤幼宁小嘴微张,蹙眉摆手:“可不可以不要?”他们看上去就好痛苦,亲亲还不够嘛?“不可以。”
薄时衍面色微沉,已然不悦,问道:“你厌恶我?”否则为什么屡屡拒绝他的靠近,拒绝他的给予。
一经设想这个认知,他冷俊的面容,更加不近人情了,吓人得很。
“我没有,”汤幼宁一摇头,揪着自己的手指头道:“……我就是不要。”虽然奶娘说要乖乖听王爷的话,可他若是打人,她真的很难不拒绝不反抗。为什么要这样呢,一直好好的亲亲抱抱不行么?
而且,她差不多知道怎么生孩子了。
两人躺着睡觉不会有宝宝,必须做册子上的事情。奶娘说,倘若想去庄子上养老,就不能留下孩子。汤幼宁也不想生。
小时候她不敢说出独占爹爹的愿望,他也是兄长的父亲,是嫡母的丈夫。
爹爹大部分时间是跟他们一块吃饭的,居住的院落也是,偶尔才会过来与她一起用餐。
虽说衣食无忧,但汤幼宁清楚地知道其中的区别。嫡庶之分,生来如此。
现在她长大了,不希望孩子跟自己一样,眼巴巴的看着父亲与嫡母一家子。
王爷和未来的王妃,他们才是一家人。
汤幼宁以前不曾设想过,自己还能过什么样的日子。
她记事起,就是在小院子里,后来被抬进摄政王府,似乎与以前没什么分别。她知足,也快乐。
可是如今,她已经尝试过了不一样的日子。自由,不止是天大地大,还没有人立规矩。
汤幼宁没法跟薄时行说清楚,一个庶女,惦记太多,那是【大逆不道】。她握住他的袍袖,“王爷,可不可以不要?”
薄时衍不答,卷过她的身躯,跨入水中。
面点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