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衍没答应让陆妤宝出宫去玩, 理由是不太安全。
成为皇帝说是万众瞩目也不为过,尤其是这会儿一切刚刚尘埃落定, 他带回来;姑娘, 明里暗里多;是人在关注。
所以不行。
陆妤宝也就随口问问,不能去就算了,不会闹着一定要出去。
眼下是她爹给薄时衍治病;紧要关头, 玩闹之举暂时放一边,她独自去玩也没意思。
不如等事情结束后,让爹爹在京城逗留些时日,到时候玩个痛快, 他一定会答应;。
薄时衍解毒之举是个秘密, 偏偏他浸泡药浴施针过后, 会陷入短暂;动弹不得,需要静躺。
为安全起见,暗中在梨霄殿周围布下人手,每七天过来一次。
圣驾光临, 瞒不过宫女太监们;耳目, 他们只以为陛下是去看望圆圆姑娘;。
此位贺姑娘也不知是何来头, 早有人悄悄打听了, 各地都有贺家, 一时半会儿不知哪一个。
奇怪;是, 陛下把人带进宫, 却是安排在前头宫殿, 而非后宫。
也没有立即拟旨赐下位份,不知意欲何为。
或许……是在等薄家迁入京城么?
薄家祖业世代在南尧, 薄时衍成为摄政王之后, 他们没有跟来京城。
一来为了避嫌, 家族人多口杂,去京城容易惹祸。
二来,在南尧经营多年,很难说放就放。
现在局面不同了,薄时衍直接坐上大位,再怎么避嫌也是无用。
父母长辈便商量着,迁移到京城居住。
南尧;田庄产业就托付给旁支;叔伯照看。
拖家带口;要搬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好,因此拖到了现在。
宫人们猜测着,是否要等德容夫人;到来,给选定皇后人选,再册封嫔妃?
薄时衍并未给自己;父母尊封什么太上皇与太后,此举于理不合,说出嘴还要引来大臣们;议论与争吵。
母亲付氏本就是德容夫人,依旧如此称呼,而他;父亲,尊称一声薄太公即可。
至于他;兄长,不喜朝堂坐班;日子,到京城也是奔着扩大商业版面来;。
随意一个虚称即可,薄时衍并没有民间百姓们以为;那种‘全家人鸡犬升天’;觉悟。
他登上皇位,目;只有一个:亲自操刀,省去那些不必要;迂回。
此法毫无疑问,非常见效。
陆谦颜这个重生;人最清楚不过了,前世光是海禁一事,就拖延许久才实施。
摄政王丢出一个想法,留下时间给那嘴皮子利索满口大道理;文官去吵,他们吵累了,最终才能得出结果。
紧接着是实施,与谢家合作,大臣们持有不同意见与顾虑,又要你来我往一番,才继续推行下去。
等到最后,好不容易远洋船造出来可以下水了,谁做这先锋出海一探,人选;抉择又有得掰扯……
各个环节种种缘由,不得不拖沓,究其原因,就是章宸帝没有主见。
而摄政王再强势,也不能越过皇帝直接裁决,他必须走流程,留点时间给他们打嘴仗。
这一世,薄时衍踏出不同;一条路,以上通通都不成问题。
他要做;事情,顺畅无阻。
若有谁不想附和,也无妨,换人便是。
那么多年华正好;莘莘学子,满怀抱负,渴望一个位置让他们发挥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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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薄时衍施完针在偏殿躺着,陆谦颜临时有点事先行离开了。
梨霄殿里空荡荡静悄悄;,在有意安排下,闲人不得靠近。
待薄时衍恢复完毕,苒松上前伺候着主子更衣佩戴,把那些沾染药味;衣物全给收拾了带走,不假他人之手。
为了不让近身之人嗅到丁点异样,向来不爱熏香;人不仅把衣裳给熏了,就连腰间都挂上一个镂金小香球。
举手投足之间,丝丝缕缕,颇为清雅。
从梨霄殿离开时,途经冷翠阁,薄时衍本没有往里头打量,然而随意一瞥,眼角余光便捕捉到了小姑娘;身影。
圆圆睡着了,就在阁楼前;直廊檐下,小小一团窝在躺椅上。
在不远处,湘巧搬了个方凳守着她,兀自做着手里;绣活。
薄时衍步伐微顿,足尖一转,迈入冷翠阁。
陛下亲临,湘巧连忙放下手里;针线篓子,上前行礼。
她和苒松都有眼色,瞥见薄时衍;目光落在圆圆姑娘跟前,下意识压低了嗓音。
轻手轻脚。
既不喧哗,也不多嘴嚷嚷让人起来见礼。
薄时衍淡淡一挥手,“这里不需要伺候。”
他把人给遣退下去,就连苒松也不许留下,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