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宫城
自从鸣海的伤口完全愈合之后,她和及川又变回了“瞩目的明星和透明的路人”这种关系。唯一改变的是,如果两人视线相撞的话,及川会主动跟她打招呼,比之前更热情那种。
七月一个星期五的晚上,刚结束社团活动的鸣海撞见了提前结束训练正要离校的男排部。
“请客吧,及川。”花卷挎着及川的脖子怂恿着他。
及川的语气很不屑:“我才不要!没有礼物还想让我请客?想都别想!”
松川在后面慢慢悠悠地搭腔:“下次一定给你补上,这次就你请客吧!”
“下次?那时候我们都已经毕业了好吗!?阿松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狡猾!”
最后花卷投降:“好吧,你过生日你最大!说吧,想要什么?”
及川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首先必须要有牛奶面包!虽然蛋包饭我也很想吃啦……嗯,还想去看星星,还有还有放烟花怎么样?突然好想放烟花……”
岩泉:“自己过吧。”
“诶?好冷漠啊,小岩!”
几个渐行渐远的背影鸣海望了许久。
“生日快乐,及川彻。”
暑假过后,百夏成功带领青城女网打进全国大赛,对于及川和岩泉而言,这也是他们最后的春高。
“他们都会得偿所愿的,对吧,小彻?”
鸣海躺在地板上,举起的咖啡色卷毛小狗好像也很开心的样子。尽管它的伤已经痊愈,但养出了感情之后,鸣海也不愿意把它送走了。
这天鸣海正要放学回家,看到面前好像出现一个她曾经见过的人。个子高高的,瘦瘦的,黑色的短发……
“啊,是……是鸣海前辈!”男生礼貌地跟她问了好。
“你是……影山?你怎么在这?”
影山飞雄别别扭扭,脸红着半天才挤出几个词:“只来过一次,呃……排球馆,嗯……及川前辈……”
鸣海连词成句了一下:“所以……你是想看及川同学打球,但却迷路了,是吗?”
影山红着脸点了点头。鸣海把他带到了排球馆,但他似乎又开始犹豫要不要进去,她走到一旁的矮窗前蹲了下来。
“影山,如果不想被及川同学发现的话,就来这里看吧。”
鸣海和影山并排蹲着偷看及川,但毕竟影山是专业的选手,还是能比她看出更多名堂来。
“我可能……永远都无法打败及川前辈。”
论组织队伍进攻的能力,鸣海也认为县内的二传手没人能比得过及川,但青城和乌野的比赛她也看了,影山的传球能力可是连及川都自认为比不过的。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呢,虽然我并不这么希望。”
影山疑惑地转过头,她缓缓开口:“及川同学他承担的东西太多了,而你手握着利器,活得会比他轻松一些,未来的路也会比他好走很多。”
你会比他走得更快,但不会永远都比他快。毕竟这是需要鼓励的后辈,这句话她并没说出口。
影山显然没能理解鸣海的意思,但他也没有再问,看了一会之后就和她一起离开了。
及川看到排球馆门口一闪而过的两个人,一种不太愉悦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鸣海望着及川一记超远距离高速长传之后狠狠地摔倒在评审席上,又马不停蹄地爬起来奔回赛场,明明比赛还没结束,她的眼泪却先流了出来。本以为这是最后一次可以打败白鸟泽的机会,不曾想青城就这样止步于半决赛。
最后一球打在了及川的手臂上,更是打碎了他6年来所有的骄傲。
才能是可以令其开花结果的,球感是可以不断磨砺练就的。但属于及川彻的时代,究竟要何时才会到来?
她哭的不能自已。
为什么……她连为他做点什么的能力都没有?
鸣海在卫生间把脸洗干净,出来看到及川正和牛岛若利站在一起,她双腿比大脑更快,一个侧身躲在了立柱之后。
“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及川。你走错了路,明明有着能让你施展才华的阳光大道,你却为了那一文不值的自尊,硬是对它视而不见。”
或许牛岛说的没错吧,但现在这番话无疑是在及川的伤口上撒盐。那份自尊,怎么会是一文不值?鸣海死死地捏着袖口,好像不这么做就又要流泪一样。
“我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成我当初不该报青城而是该去白鸟泽吗?这世上不是不存在100%能赢的球队吗?”及川有点愤怒,但他没有发火,语气听上去还是他惯用的漫不经心。
牛岛依然没什么表情:“但至少在现在看来,有我在的地方「球队」就是最强的地方「球队」,这应该没错吧?”
“哈!!!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自信的让人发笑!”及川收回夸张的表情,迎面对上牛岛:“……「一文不值的自尊」吗……确实有道理。你听好了,牛岛,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当初所做的选择是错误的,而我的排球生涯,还远远没有结束。你可千万,别忘了,我这份,「一文不值的自尊」哦。”
她松了口气,想来也是,及川锻炼出来的那颗强大的心脏,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