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算哭了!”程微月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么多人呢!我趴在你背上哭丢人死了,我才不会这样!”
周京惟见她这般,唇角的笑意深切:“不会这样就好,你哭了,我又要哄。”
两人一路打着趣,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变得很远很远。
他们在风雪中相依,会好像这个嘈杂广阔的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多好,程微月想,如果能这样,该有多好。
她一定会把周京惟藏起来,当作稀世珍宝,当作心头肉,把自己拥有的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因为她心疼他的过去,心疼他身上的担子,心疼他的身不由己。
她也理解他,理解他的情非得已。
爱原本就是包容和偏袒。
灵安寺果真是人满为患,但是住持还是在第一时间出来,接待了周京惟和程微月。
“这就是施主上次所求之人吧?”住持对周京惟的印象很深,更不要说前几天,周氏集团才刚刚给灵安寺又捐了十间禅院,于是原本就深刻的印象,更是加深了几分。
周京惟笑笑,揽住程微月的肩膀,道:“烦请住持带路。”
而程微月不经意低下头,看见周京惟湿透的裤管。
这样大的雪,难为他一路将自己带上来。
“施主等到除夕再上来,寺庙就没有这么多香客了。”住持笑意慈悲和蔼,引着二人到了一处僻静的厢房。
周京惟笑笑,道:“热闹点好,我女朋友喜欢胡闹。”
住持推开厢房的门,双手合十,鞠了个躬:“条件有限,还请二位不要介意。”
周京惟回礼,语气温淡:“住持客气了。”
的姿态谦卑,还真的有几分信徒虔诚的模样。
程微月看着他的侧脸,不知为何,心头翻涌起类似感动的情绪。
两人跟着住持走进去,房间简陋但是也清净,两张单人床,纸糊的窗能看见外面的雪光明亮。
“房间就是这个房间了,二位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说,或者我的弟子,静心。”住持顿了顿,目光看向周京惟,带上了几分感激的颜色:“灵安寺这次能修缮,多谢施主了。”
“不过是还愿罢了,这里的姻缘符很灵,”周京惟弯唇笑笑,语调温柔平淡:“我...如愿以偿。”
住持会心一笑,和周京惟四目相对,两人某种都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程微月难免起了几分好奇心,等到主持走了,便追问周京惟道:“你不是说,你求的是我无病无灾吗?怎么就成了姻缘符了?”
“嗯,都求了,所以也算是姻缘符,被你知道了。”周京惟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意,似真似假的叹了口气:“这要怎么办才好?”
“当然是告诉我啊!”程微月迫不及待的追问:“所以,你到底写了什么啊?”
“你找到了就能看见了,就在那棵相思树上。”周京惟摸摸程微月的头发,问她想睡哪张床。
程微一门心思都在姻缘符上。
那棵相思树的历史怕是比寺庙还要悠久许多,上面成千上万的红绸符纸,密密匝匝的布满了整棵树,她怎么能找到哪张是周京惟写的。
“祈愿的话翻来覆去不过就是那么些句子,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吗?”程微月眨巴着眼睛,眼神热切:“你说嘛说嘛...”
周京惟眼底的笑意无奈,他低声:“太肉麻了,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写都写了。”程微月捏着他的衣角撒娇:“你说嘛!”
适逢电话打进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周京惟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周斯珩。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和程微月在一起,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他不会联系自己。
于是他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程微月挨得很近,于是也听见电话那头的周斯珩说:“哥,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回来一下?周家出了一点事...”
“我现在在山上,不方便下来,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周京惟第一时间就是拒绝。
而周斯珩沉默片刻,声音愈发的低:“你还是...还是回来一趟吧...周珊自杀未遂,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现在她丈夫柯明宇就在周家老宅的祠堂,一口咬定要见你...”
周京惟眼底的眸光染上了点凉薄和冷冽:“周珊自杀,他找我做什么?”
“柯家那边的意思是,若不是你在柯家逼迫周珊交出伯母的遗物,周珊也就不会自杀。”
周斯珩顿了顿,继续道:“柯家那边是怎么觉得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周家这边,周稜山带头帮着柯家说话,说要你给一个交代。”
“这件事...我处理不了,你还是回来一趟吧。”
周京惟将电话挂断,看见程微月正看着自己。
他一贯理性,知道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决定,能将损失和伤害降到最低。
可是这一刻,他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还是被她看的心软,亲亲她的眉眼,带着歉意哑声:“我可能要回去处理一下这件事...小月亮,你要是难过,我也可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