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案板上一条即将宰割的鱼。

她咬着唇，将头转到了一边去叫祁邃：“祁邃，关灯。”

祁邃像是没听见，两具身子就那样暴露在光下。

猛地一下，荆雨薇喉咙里发出一阵呻|吟，随后，视野变暗了。

他将灯给关上了。

*

这件事情一过，荆雨薇便整天呆在家，再也不要和祁邃过夜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近新年，家家都开始忙活起来。

祁贤京这几天也从德国飞回来了，祁邃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年一过，他就要和祁贤京去德国进修了。

祁家那边比较忙碌，直系的、旁系的血亲都聚到了祁家祖宅。

祁家从两代单传，直系血亲不多，反而是旁系多一些。

在客厅，林玫不知道在和祁邃哪个表姐聊天，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聊到了生子。

祁邃坐在那里玩手机，听见他妈和某表姐的对话，就突然想起了荆雨薇上次醉酒的时候。

荆雨薇当时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像一滩水趴在祁邃怀里，拿着他修长的右手，仔细端详着。她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指着祁邃手上被她玩出的青筋，有板有眼的对他说：“手上的‘青筋’不是‘青筋’，你知道是什么吗？”

答案非常简单，但祁邃还是装不知道：“什么？”

荆雨薇笑起来，转了个脑袋，将脸贴在他肚子上：“是静脉，你初中生物怎么学的呀？”

“是这样吗？”他演的还挺像样。

他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给脱了，盖在了荆雨薇身上，但是荆雨薇却伸手将衣服给扯了下来，她伸出不老实的手探进祁邃衣衫下摆，也将脑袋整个埋在了里面。

从外面看，祁邃像是即将要临产的孕妇。

祁邃的身材很好，没有一丝赘肉，腹肌排列得整整齐齐。

荆雨薇温热的唇附在他腹肌上，清冽的雪松味扑面而来。

祁邃被她撩拨的有些痒，低着头声音沙哑：“干什么？”

荆雨薇将脑袋伸出来，眼里亮晶晶的，“你身上很香！”

回忆截止。

祁邃陡然间发现一个秘密——

荆雨薇醉酒时最喜欢亲他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轻笑出声，这一笑便再也抑制不住，他将身子靠在沙发里，唇角上扬，笑的几乎没声音，但就是停不下来。

林玫以为他别着哪根神经了，让他这么“狂笑不止”。

——

过年那天祁家更是热闹，林玫给小孩子压岁钱，祁邃就在一旁看着。

终于发完了后，林玫手里还有一个红包，而且那红包比其他人的都厚。

祁邃心里平衡了一下，伸手准备拿走，“谢了，妈，新年快乐。”

林玫将红包递给祁邃，一脸笑意：“辛苦儿子把红包带给薇薇了！”

祁邃：“？？？”

祁邃：“不是我的？”

林玫皱眉，嫌弃的说：“你都多大人了还要红包？”

祁邃：“……”

不是亲生儿子。

晚上祁邃被他妈拉着在沙发上看电视，祁邃一边和荆雨薇聊天一边分神去回答他妈的问题。

“儿子，这个男明星好帅！”

祁昼死亡凝视着他儿子。

祁邃看了眼电视，含糊道：“嗯嗯，没我爸帅。”

“儿子，这个女明星不是被爆出黑料了吗？怎么还在春晚上？”

“嗯嗯。”祁邃再一抬头，有些无语的说，“不是一个人。”

……

春晚临近尾声，十二点也要到了，所有人都在电视机前等着倒计时。

祁邃起身去了阳台，给荆雨薇打了个电话过去。

早上还不下雪，这会倒是下了起来，祁邃穿着黑色毛衣，冷风吹在他身上，他却不觉得冷。

“10！”“9！”“8！”…“4！”“3！”“2！”“1！”

下一秒，电话被接通。

“新年快乐！”

祁邃低着眼，没说话，两个人都静悄悄的。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呀祁学长。”

两道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响起。

祁邃仰起头，透过窗户往外看，烟花绽放，万家灯火被照得通明，男人的碎发垂在额前，干净的眼睛里倒映着烟花。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一起有四个月了。

漆黑的天上没有星星，却被无数烟花照得透亮，烟花炸后在天空留下点点烟火，又像是无数星碎，伴随着洁白的雪花一点一点落下来，无限地，延伸到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