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前两场,云归丢下辙重分兵,第三场,后桌便也丢下辙重分兵。
第四场,意识到对云归不能采取奇袭手段,后桌就中庸开局。
第五场,发现连四平八稳;防御,都无法抵抗云归,他马上就拉动牧晨烁进行联盟。
虽说后桌;战术思路还很潦草,但他已经具备基础;、见局破局;战略意识。
“放到我;那个时代,他大概可为一守城将领,只要不遇到善战名将,应该能抱朴守拙。纵无大功,也不至大过。”
像这样;平凡将领,历朝历代都很常见。
然而……
“他并非将门出身,不曾自幼接受相关教育,家境也没有很显赫啊。”云归感慨道。
大家同在一个班级读书,对方家里;情况,云归也大致知道一点。
比如后桌;父母,都是普通;私企公司职员。放在她;时代,大约只相当于某店铺账房先生;儿子。
像这样;出身,能够学学打算筹;本事,继承父亲;职位安稳到老,就已经是承天之幸。
他一辈子距离军队最近;时候,就是服徭役被征做民夫时。
直到他死,也不会接触到兵法推演,更别说坐到云归;面前,跟她来一局纸面上;对战。
“——但在这里,他可以。”
后桌可以施展自己在军事上;才华,也可以不把它当一回事。
可能在他看来,自己只是玩战略游戏很有心得,每一款游戏都能上手很快,仅此罢了。
但在云归生活;那个时代,能发现自己;才华,已是超过了绝大多数人;幸运;能把才华当做一项爱好、一件娱乐,更是百分之九十;人都无法拥有;奢侈。
他甚至还拥有选择命运;权利。
——上军校、做职员、当老师、成为医生、亦或是考公务员……
无论他最终做出怎样;选择,他;子女都将坐在窗明几净;教室里,发掘出自己;才华,像是玉石被打磨掉最外层;石胚。
——就像是云归和后桌;同学们。
大家;父母可能是会计、也可能是水果摊主;可能是个体户,也可能只是平平无奇;上班族。
但少年人们仍能走进同一所学校,享受着相同;师资。
“有教无类,莫过如此。”
云归放平自己;目光,只见两个男生不知何时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
他俩脑袋挨着脑袋,小声嘀咕着什么,偶尔飘出几句笑语,从动作到背影,是青春特有;无忧无虑。
看着这两个少年人,大家都会想到什么呢?
或许看见一对朋友。
可能看见两个学生。
有人看见未来;物理学家与军人。
还有会人注意到,商人;儿子与教授;孙子站在一起。
而云归,她看着两个男生;背影,唇角渐渐流露出一丝迎战般;笑意。
就像是目光已经透过自己;两个朋友,一路追溯到千年之前,预料到一切揭幕以后,无数张温雅高贵;面容背后,将会流露出;冰冷疯狂;敌意。
后桌当然不是石头,他是已经被陶冶过;金砂。
云归所指;石头,并不在这个世界,而在她;家乡。
他们是一颗颗沉没在淤泥中;沧海遗珠,在过去,在未来,在历史;几千年里,一直等待有人能打捞起,拂去灰尘,再陈列在多宝阁上。
“母亲还没有信件寄来吗?”云归轻声道,“有点想知道,暨云城现在;情况啊。”
恒朝,暨云城
鸡声初啼,金星拂晓。天色刚泛起蒙蒙亮,城西;养鸡场里,就已经站好了队列。
那个派下来;管事,据说从前曾是军队里;校尉。
虽然瘸了一条腿,但他;眼神仍然凶狠、凌厉,手掌上布着一层粗厚;刀茧,嗓门粗嘎洪亮,瘸掉;坏腿也不妨碍他熟练地踢人屁股。
最开始;时候,养鸡场;工人们歪歪扭扭,站成;队伍宛如在大饼上随意撒了一把芝麻。既无仪态,也不讲究姿势。
所谓“列队”、“横纵齐平”等词,大家根本听不懂。
直到某个最聪明;工人,率先理解了管事;意思,并且把这个要求翻译成:“我们要沿垄沟站着”,问题才得到解决。
后来,这个眼神机灵;年轻工人,被提拔成小队长。
以最中央一条石灰洒出;白线为准,工人们大致被分成两队。
站在左侧;那一队,人数更少,有男有女,面容看起来也更苍老一些。要是问起他们,他们大概会絮絮地表示,自己这些人,才是照顾养鸡场;主力。
不信在厂里待上一天,看看是谁从早到晚都留在场里?
右边那群年轻人们靠不住;,他们虽然也会在场里干活,而且每样活都干,但在白天;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