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要杀你爹?”这是七七一直以来的疑问。
“婶娘认为二叔会死,是爹的原因,当时若不是我爹带人将他逼上了绝路,他也不会带着二叔一起跳崖。”
“不怨凶手,反怨自家人,真是……”雨若哼了一声。
陆简叹了口气,继续说:“因为事关家丑,陆家封锁了消息。只说因病离世。婶娘身体本就不好,爹自娘亲去世后,精神也不大好,又不断操劳很少休息,积劳成疾也没人怀疑。”
也是因为这件事,他刻意忽略了同样失去母亲的陆彻。等他想起时,陆彻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总爱把自己关在屋内,偶尔说起话来也总是尖酸刻薄。
陆简又不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轻声说:“他当时也不过才6岁罢了。他母亲的所作所为又与他何干?我居然将怒火牵连到了他的身上,刻意地不去管他。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他走到陆彻墓前,抚摸着墓碑,再次陷入了自责的情绪中。
“人应该向前看,总是回头,会迷路的。”
陆简闻声一惊,看向说话的方向。雨若正看着他,继续说:“你已经迷路了。”
“可是我无法不回头,假如我没有将家主位置让给阿彻的话,会不会……”
“不会。”雨若断然说,“你必然会承担柳卿青逃婚的过错,也必然会将家主的位置给他,当然……”
“师父。”七七走过去,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雨若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说的没错。因为你是你。”沈浪也走到陆简身边,“也正是因为你是你,所以我们才成为了朋友。”
陆简一怔,盯着沈浪。沈浪也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陆简露出一抹苦笑。
“你说的对,因为我是我。”笑容逐渐扩散,盖过了一直弥漫在他脸上的愁容,“没错,所以我们才成为了朋友。”终于想通此节,弥漫在他心中的抑郁之情也一起消散,他的脸上回复了一如往常的平和的表情,眼神也同样的缓和。他回过身,再次跟安静沉绵于地下的人告别后,拽住沈浪的胳膊,说道:“走,南阳这片我熟得很。这次带你们好好转转。”
他既然已经决定不再纠结过去,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沈浪走在他身侧,见他如此,也不由露出了笑容。他回头望去,看到七七正拉着雨若走在他们身后。雨若望着其他的方向,一脸的不高兴。
“师父,你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我只是觉得这世上的傻瓜可真多,非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她顿了一下,小声的补了一句,“跟师父一样。”
陆简说道:“那我可要多谢了。”
“谢什么?”
“家父曾说,秦川宅心仁厚、虚怀若谷,是少见的君子。能与这样的人并称,我不得道个谢吗?”
“只可惜你只有傻的那一面与师父相似罢了。”雨若冷哼了一声。
七七丝毫没有察觉雨若的不满,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说:“我觉得陆大哥是个君子。”
“你!”雨若瞪了她一眼,甩开手,“没想到收个徒弟竟也是傻的。”
“等等。”沈浪突然出声,制止了几人的争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了有一段路,离山脚也不远了。微风吹过,除了“沙沙”的树叶抖动的声音外,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声音。
“救命?”沈浪最先听出里面的内容。
陆简也仔细地侧耳倾听,突然眉头一皱,向着声音的来源掠了过去。
“卿卿。”
“卿卿?”七七看着沈浪,“是柳姑娘在喊救命?她怎么会来这里?”
沈浪先是摇了摇头,又看着雨若道:“帮我照顾好七七,我去看看。”
“师父。”七七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我们也去看看吧。”
雨若小声地自说自话道:“有些人真不经说。”方才不过提了一句逃婚,现在便遇到了柳卿青。
“师父,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俩远远地跟着就行,别离太近。会给他们添麻烦的。”
七七认真地点头:“哦,我知道。”
沈浪赶到时,陆简已经被三个身穿黑衣服的人给围住了,他怀里正抱着已经昏迷的柳卿青。而看这几人的穿着,沈浪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几个人,或者是和他们穿着一样衣服的人。
那三个人显然认识沈浪,脸色变了一变,互换了一个眼神。
“走。”
他们轻功极为不俗,只一瞬间,便已看不见三人的踪迹,仿佛从来未出现过一般。
“卿卿。”陆简一直在呼唤怀中的人,可是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沈浪犹豫片刻,没有追过去,而是走到了陆简身边,问:“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见到我,似乎想告诉我什么。但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晕过去了。”
“你别着急,我们先找个地方将她安置下,然后让雨若看看吧。”
“嗯。”
客栈房中。
“我不看。”雨若看着床上的柳卿青断然拒绝。
她从城外刚见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