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是别再去那片林子了。”
不说还好,越是这么说,七七越是想去。她嘴上装着若无其事的答应,眼睛却不自觉地瞄向那片树林的方向。
景钰非与七七告别后,没走多远,终究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这表情,太好猜了。”
他笑得太过肆意,三儿看不过去,小声提醒道:“阁主。”
“有趣。有趣。三儿你不觉得有趣吗?”
“那林子。”
景钰非自信道:“她走不出去的。”
“七儿在。”
景钰非知他是担心七儿会伤人,笑道:“你放心。只要不是目标,七儿见到生人跑得比谁都快。我今天第一次看到七儿那惊慌的样子。”
无论景钰非笑得多开心,三儿依旧毫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没想到你也会担心别人。”
三儿依旧沉默,毫无表情的脸上隐隐有些不自然。
“很好。这样很好。”景钰非继续大笑,“有趣,有趣。连你这般无趣的家伙竟也变得有趣了。”
三儿沉默了一阵,开口道:“你失败了。”
景钰非笑声渐隐,缓缓道:“是啊,没找到机会挑拨她和沈浪。不过至少她会理解影阁的。影阁所杀之人并不完全无辜。”
三儿冷冷地说:“给钱便杀。”
这就是影阁宗旨。
景钰非抚掌轻笑,眼中是说不出的伶俐。
“是极。给钱便杀,管它作甚。”
一夜的喧嚣过后,白天的水月舫寂静无声。
姑娘们都已经睡了,整个舫中看不见一个走动的人。
直到日头偏西,姑娘一个个地都起来了,舫中才传来了说话声。
一姑娘推开窗户,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窗户的棠梨树。
“长得真好。”无论是看上多少眼,她都忍不住要赞上一句。
这棠梨树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就是比别的那些都要挺拔,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就算藏个人在里面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还有一扇窗户半开着,从中依稀能看到半张人脸,是银霜。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响起:“可有人?”
是四娘的声音。
银霜摇头道:“看不出。应该是没有。”
当然看不出有人。
因为人根本不在树上。
人在舫上。
沈浪就躺在后舱楼阁的屋顶上,微闭着眼,似在假寐。
他身上披着一件麻布斗篷,颜色与屋顶的颜色接近。除非有人上来查看,否则根本不会发现有人躺在这里。
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来的,也没人知道他来了多久。
天色渐黑,沈浪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似乎真的睡着了。
灯一盏盏亮起,不时有人踏上平硚,丝竹之声奏响,舫内重又热闹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天已完全黑了。
两个人从舱中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一高一矮。那小个子的男人似是醉了,趴在另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肩上,由着他带着自己一步三晃地走到了岸上。
这两人刚走不远,又有两个人走了出来。这两个人也是一高一矮,不过这次是那个高的趴在矮个子男人的肩上。那高个子比常人都高上不少,那矮个子又比常人矮上些许,扶着那高个子走得摇摇摆摆,似随时都会倒下来。
不多时,又有人走了出来,却是两个高的,和两个矮的,都是一个扶着另一个在走。这四组人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去了。
沈浪忽地坐起,眼中炯炯有神,哪有丝毫睡意。他只瞧了一眼,便跟在了那两个高的身后。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又有两个人走了出来。这两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扶着另一个人,往一个方向去了。
矮个那人趴在高个子的怀里,看不清面目。高个依稀能看清,是七儿。
不多时便出了城,他们走的,赫然是那天七七所走的那条路。
有一个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人,正是本应该跟着那两个高个的沈浪。
七儿只顾赶路,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后面有人。沈浪瞅准时机,果断出手,夺下他手中那个矮个子的“男人”,或者说女人。
那人趴在沈浪怀里,看不清面目,但腰肢柔软,定是女子无疑,不用说应是春桃了。
七儿见机极快,不等沈浪查看怀中之人是否受伤,便一剑刺向了沈浪。
沈浪向后疾退,躲过这一剑,忽觉胸口一麻,顿时不能动了。那女子抬起头,又哪里是春桃,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姑娘。
那姑娘如同看死人一般看了沈浪一眼,冷冷道:“这沈浪也不难对付,三哥你也太小心了些。”
又一人从阴影中闪出,正是三儿。只听他说:“需小心。”
之前见过的那个高瘦的男人也走了出来,道:“死人就不需要小心了。”
说话的是一个人,动手的又是另一个人。那个略矮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冒出,剑尖直指沈浪的胸口刺去。
眼见剑尖已经碰到了沈浪的胸口。明明已经不能动的沈浪偏偏动了。剑鞘架住了气势汹汹的一剑,同时一掌打在了那人胸口,将他击飞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