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点,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的。”她看了眼七七,又看了眼沈浪,欲言又止。
七七满脸委屈,说:“好像有人打了我一下,我就……”
外面传来了陆简的喊声:“雨若,七七,你们怎么样?”
沈浪回答:“她俩都没事。”
“好,你们当心。我去瞧瞧到底是谁在背后暗算。”
“等等。”沈浪有心阻拦,门外已没有了陆简的声音,“哎……”
“沈大哥,你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觉得奇怪,就算要放下石门,也应该是等我们都进来之后,怎么会?那人为何故意要隔开我们?”
这个人将陆简引开,难道是为了救他?就像半翠山庄那时,若陆简也在,肯定会被直接认定为是沈浪同伙。一人不敌变成两人合谋,辩解肯定更不会有人相信。但那人为何要这么做?那人又是谁?
“你们……”雨若刚开口,就被七七捂住了嘴,七七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沈浪,示意她不要打扰沈浪思考。雨若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嘴里,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怎么了?”
听到沈浪的声音,七七这才放下手,小声道:“沈大哥你是想到什么了?”
沈浪嘱咐道:“此地怕有陷阱,你们跟在我身后,万事小心。”
七七点头答应。雨若得到喘息,立刻问:“你们可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沈浪侧耳细听,并未听到什么动静,“你听到了什么?”
“很多人痛苦的□□声,还有‘药’?对,说的是药。”
沈浪深知雨若的五感异于常人,这里怕是除了他们还困了其他人。略一沉吟,沈浪已有了决断:“你们两个跟在我后面,我们往声音的来处走。雨若,你指方向。”
这石屋看似道路直来直去,实则错综复杂。有时明明近得连沈浪和七七也听到了声音,顺着走廊却又走远了。三人走走绕绕,耽搁了许久,终于走到了最中间的屋子。这屋子没有门,只能听见那些痛苦的□□,不见人出来。
沈浪安抚住担忧的七七,只身一人走了进去。这间屋子如外面的走廊一样,顶上是交错的石条,石条间的空隙只有一指粗细。借着光亮,沈浪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他千算万算,也没能想到里面是这般情况。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江湖豪杰一个个卧倒在地上,衣衫褴褛,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眼神涣散。要不是断断续续痛苦的□□声,以及是不是蹦出的“药”字,怕是没有人会把他们当做活人。其中有个人还有些意识,见有人进来,身子忽然一震,而后往门口挪动了几下,口中喊着:“药,解药,我什么都告诉你,给我解药。”
这人是苏州肖家当家,肖克青。他和地下的于乐、田林等人都曾在半翠山庄与曾译一起谋划抓他。除此以外,还有俞任之、胡秴这两人,沈浪则在山庄中见过两人尸体。或者说,是扮演他们的人和他们的尸体。
沈浪环视一周,发现一共有十余人,却唯独不见半翠山庄的庄主,柳岸甫。难道是自己料错了,柳庄主不是别人假装的?沈浪念及此地不是细思之地,出门将七七和雨若唤了进来。
七七乍见此景也是一惊。
沈浪问:“雨若,你可知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雨若凑到一个人面前,先把脉,然后将他眼皮翻开摇了摇,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而后道:“萧文术给我的游记中记载,有一种叫神仙散的,服之可以使人飘飘欲仙,但极易上瘾,只一次便会让人念念不忘。连续服用超过七日,而后只要一日不服便心痒难忍,如同万蚁噬骨。若是连着七日未服用,便会如他们这般,浑身无力、意识涣散,只能任人宰割。”
“意识涣散?”七七思索片刻,问道,“那玉清丸是不是有用。”
雨若摇了摇头,道:“也不过只能管用一时罢了。服用两三次,想要戒除便要超过常人的意志。他们这般模样,想来之前连续服用了许多日,几乎不可能戒除了。”
沈浪正要说话,忽听“嘭”的一声,如同先前一样,一扇石门砰然落下,堵住了来路。七七吓了一跳,直接躲在了沈浪的怀里。
头顶传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沈浪,没想到再见,你已成了瓮中之鳖。”
沈浪轻轻拍了拍七七的背,而后笑道:“我也没想到当日押送棺材的头领,今日成了只敢躲在石梁上的宵小之辈。”
那头领冷哼一声:“果然是沈浪,当真是巧舌如簧。但这次你再能说会道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七七最先叫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头领冷笑一声。“石屋的机关已经启动,谁也救不了你们。你猜猜,你还有几时可活?”
“你!”
沈浪接口道:“阁下既然还有心情与我等闲谈,想必机关刚刚发动。我猜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石梁上顿时安静。七七喜得拍手大笑,道:“怎么样?猜对了吧?”
那头领又是一声冷笑:“沈少侠可要把握这一炷香的时间,好好与沈夫人叙叙情。”
“我劝阁下还是抓紧这一炷香的时间赶紧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