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的人进去,却没瞧见有一人出来。”
沈浪拱手施了一礼,道:“多谢老人家。只是我们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老者叹了口气,回身重新面对河流,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沈浪他们说:“自吴江失踪后,我就明白了,人那,不能贪心。就像钓鱼,无人打扰也好,有人说话也罢,皆是定数。该你钓的鱼还是你的鱼,不该是你的鱼也莫要强求。”
沈浪再次拱手一礼,方与陆简一起离开。陆简回头,望向掩在芦苇丛中的老者,忽然道:“他倒更像是个和尚。”
“所谓宁静致远。走吧。”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沈浪在林中绕了不知多少个来回,只证明了当初王怜花之言果然不虚,仅凭北斗七星的指引,完全走不出这片林子。
直至天色渐白,两人仍在林子中打转。陆简用力地锤了一下树干,低吼道:“已经第七天了,我们还是没有两人的踪迹。”
“嗯。”沈浪应了一声,低头打量脚下的树影,不停来回走动。
“沈浪你曾说过,那人从来不会满足做一件事只达成一个目的。那你可否想过,这几日我们来回奔波,也是他故意的。”
“很有可能。”
这次沈浪的从容不但没有安抚陆简的不安,反而让他更为焦躁。他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我们更不能着急。”
沈浪抬起头,镇定的眼神再一次让陆简冷静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不能急。”
沈浪继续观察着树影,迈步向前。陆简不明所以继续跟着,很快他就看出沈浪是在依照树影的轨迹前行。陆简心中不由一喜,但还不等他露出笑容,沈浪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了。
“也不对。”
陆简疑道:“怎么了。”
“不是这个时辰的影子。”见陆简依旧不明白,沈浪解释道,“影阁名为‘影’,石镜见影,水月为影,光音意为‘光音天’,此天无声,以光代音,有光即有影,所以我猜测此阵解法也必然与影有关。”
陆简问道:“可是不同时刻,影子的方位也不同。我们如何区分?”
沈浪答道:“不错。不过你是否还记得王怜花曾说过,这个阵法叫六仪景伤阵。伤门属木,旺于春,特别是卯月。所以在卯时我照着树影走了一遍。可惜我猜错了,他们并不喜欢凶门。”
陆简见沈浪面色平和,猜到他已经有了答案。果然,沈浪接着说:“所以是午时。景门属火,旺于夏,特别是午月,而且火攻杀戮,倒是符合他们杀手的身份。”
午时一到,日头高悬。沈浪和陆简休整完毕,立刻动身。果如沈浪所料,地上影影绰绰的树影中,有部分枝干的影子两两相连,形成了一条明显的路径。就在陆简大喜过望,沿着树影一路往前了一段距离之后,突然被沈浪拽住了胳膊。陆简不明所以,再看到沈浪所指的旁边的树和地上的影子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看到的相连树影并不是两棵树的枝干,而是第三棵树的枝干投影到地面造成相连的假象。
影阁在正确的破阵之法中也暗藏了陷阱,另一边不那么起眼的树影才是正确的路径。陆简在暗骂影阁中人谨慎与狡诈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沈浪的细心。这次两人边走边观察,终于在一炷香内通过了那片树林。
入目是一座极大的山庄,白墙黑瓦,水石相映,咫尺山林,更兼亭榭廊槛宛转其间,典型江南园林的风格。
七七曾跟沈浪说过自己第一次来时所住的房间的位置。沈浪循着记忆而去,方一接近,便听到了七七的声音。
“你说,你十哥是你五哥救回来的,所以他为了报恩就……”
听到她的声音一如往昔充满活力,沈浪呼出一口气,看来七七没事。同时,他心里也不由叹服七七的本事,她似乎无论在何地都能与人打成一片。不过七七接下去的话,却让他不由苦笑。
“你又是你十哥救的。所以你们影阁的人都是这么来的?”
这丫头……沈浪嘴角微扬,推门而入。
七七乍见沈浪,惊喜地跳了起来,叫道:“沈大哥。”短短三个字包含了诸多情绪,有乍见沈浪的喜悦,也有这段日子以来的担忧。而这按捺住的担忧与不安在见到沈浪那一刻完全释放了出来,变为了这一声轻呼与她还未察觉但已涌出的泪水。
十一则是一脸戒备,但她并没有阻挡七七扑向沈浪的动作。沈浪抱住七七,轻轻地替她擦去泪水,柔声道:“我来了。”
陆简扫视了一圈屋内,未见到雨若,急道:“雨若呢?”
七七从沈浪怀里抬起头,泣声道:“师父她很不好,上次我见到她,她……”七七话语一顿,念及还有旁人在,终是没将雨若交给她书的事说出来。
十一冷声道:“朱七七你们可以带走。至于秦雨若……你们来迟了。”
“你瞎说。”七七离开沈浪怀抱,抢先道,“我们会和师父一起回去的。”然后她自己擦干眼泪,抓起沈浪的手,边走边说:“我知道往哪走。”
“你们来不及的。”十一说了这么一句,却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
方一出门,一个红衣女子正站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