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岳不群摇了摇手里的书卷问道。
王守仁点头,坦诚无比。
“不行!这个你可看不得,再过十年,再过十年或可一看。”岳不群说道。
看好归看好,岳不群可不会拔苗助长。
什么可以教,什么需要其自己悟,岳不群还是清楚的。
王守仁闻言也不气馁,而是收敛了脸上的好奇之色,整个人又沉稳下来。
“好心性!”岳不群忍不住心中赞叹。
凡人皆有欲,庸俗些的或是好财,或是好色,或是贪权,或是贪杯,或是酒色财气俱全,高雅些的好诗词、好字画、好古玩、好音律,看似不同,实则类似。
但切割凡与非凡的分界点,就在于克制。
有**不是坏事,人活一世,若无**,与草木何异?
难的是不被**掌控,而是能把控**,让**只是动力,而非累赘。
前世的岳不群,其**便是重振华山,以至疯魔,这就是被**所拖累的典型。
而今生的岳不群,虽还是以兴盛华山为念,但却不会再被这念所牵绊,更不会因此而违背自身的道德、准则,这就是凌驾于自身**之上。
“你有话想问我?”岳不群对王守仁说道。
王守仁看着脸嫩的岳不群,这几乎就是个同龄人。
但岳不群给他的所有感觉,却像是多活了几十年,已经饱经沧桑之后的返璞归真,是一个睿智的老人,一个看透了世情的智者。
上一次见到有相似气质的人,那还是传授他上乘内功的老道。
这其实是王守仁的错觉。
岳不群确实在某种程度上,要大上几十岁。
但真正让他显得‘返璞归真’,还是在于他收敛了神意,神意内敛之下,整个人呈现出圆满无漏的状态,让人看不出半点的深浅、破绽。
而一些老人,呈现类似的状态,是因为自身的阅历已经与气息浑然一体,而精神却因为年老体衰而在涣散,没有了锐利和生气,只能极尽蛰伏。
“是!天下诡邪霍乱,岳先生何以安坐在此读书?”王守仁故作轻佻,好似冒失的青年,有一腔热血,却只懂空谈指责。
岳不群闻言,丝毫不见恼怒,而是用手指了指王守仁,笑着说道:“与我装模作样。”
“是我要考虑,是否收你为徒,所以这个考题,应该是我给伱。”
“现在,你回答我,我为什么不下山?”
岳不群问话时,悄然附带上了一丝意。
原本还想要刺探岳不群的王守仁,莫名心中一虚,消除了本来的打算,而是顺势说道:“孟子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先生不知诡邪从何而来,亦不知何时而止,将天下之重担,担负于先生一人之肩,非诚于天下,而是罪于天下。”
“先生既是智者,定是知此理,故传授天下以渔,人皆以猎诡而换取酬劳,长此以往,无人惧诡,反而以猎诡为荣,即使灾祸尤在,却早已解除。”
王守仁的回答,不能算是惊艳,只能说是‘合情合理’。
他还收着些,没有尽吐出心声。
悄然的,岳不群再次打开了群直播。
顺便@了所有人。
“王阳明,我未来在本世界内的三徒弟,大家都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