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麻烦了吗?”
“遇到对兄妹,她兄长受伤很重,好容易才救回来,耽误了些时日。”
“难怪,我们……”
婢女还想说什么,转身正好看到欲进不进的他,惊了下,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请安。
“跟你们王妃说后日宫中的中秋晚宴别忘了。”宋沭城干巴巴地道,然后故作从容地走了出去。
他大约是真不太了解自己这位王妃。
“姐姐,姐夫。”近一年多没见凌雪,她依旧活泼动人,但这声姐夫让他心情复杂,百感交集,他算是和太子感同身受一回。
其实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白凌雪的,可能是因为当年宴会上那动人的一舞,也可能是更早些她躲在白夫人身后偷偷探头朝他做鬼脸时,等他发觉时,她的一颦一笑,已经种进了心田。
可惜,阴差阳错,她本该是他的妻的。
一年多的忙碌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大半,不想一见白凌雪就破了功,对白凌玉那不多的礼敬也瞬间烟消云散。
不过他当真没想到一向默不作声、小声赔笑的白凌玉居然敢正面怼贤妃,而他的父皇还开口为她撑了次腰。
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他很疑惑,但也来不及多想,因为他两位好兄长已然开战,时不时殃及他一下。
说来也是可笑,这宴会上他们夫妇二人一个被不停灌酒,一个几句话就有一个坑等着,谁也不称心。
晚宴结束,本以为这一夜终于清净了,却没想他这位王妃撒起酒疯来要人命,手里的银针是毫不留情,好不容易把人弄上马车就抱着他边骂边哭,回到王府也没消停。
“我都记不清我娘长什么样子了,一回来坟头草都比我高。”
“你说什么错才会把人从族谱上划掉,走丢了,生病去世也算是犯错吗?”
面对她的质问,宋沭城沉默了。所有人都觉得她占了白凌雪的身份,却忘记了那本来就是她的。
“抱歉,忘记你讨厌我了,失礼了。”白凌玉似乎意识到什么,局促地松开手,背过身抱着腿默默缩成了一团,“我已经尽量避着你了,若还觉得心烦,等寻个好时机休了我就好。”
那一刻,宋沭城的心被人猛猛地揪了一下,他侧身轻轻将她揽在怀中,她没动,只呜咽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破坏你的良缘。”
宋沭城身体僵了一下,最后还是幽幽叹了口气,给她喂下安神药才起身离去。
“去查查白家的事。”他吩咐道,一夜难眠。
而就在他纠结怎么面对清醒后的白凌玉时,她却不辞而别,还是问了管家才知去哪哪里。
她视师父为父,自是要去看看的,却不想她这一走就是近半年,连封给他问好的书信都没有,却给母妃捎了两封,对他只字未提。
如今舅舅的案情即将翻案,打压结束,他本是高兴的,但没由的心中有些空落。
“没想到啊,有天你还要靠你那万般嫌弃的王妃翻身。”好友总爱以此事戏谑道,“当初都笑你娶了个丧门星,不想却是个福星,你就别老想你那白二小姐了,那可能才真是个丧门星。”
“你夸人就夸人,怎么还连带损的。”宋沭城很不高兴,于他而言,白凌玉是白凌玉,白凌雪是白凌雪,她们各有各的好。
“我看你是没得救喽。”
不过宋沭城没想到白凌玉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个惊喜,刚好可以补上他接下来计划的一部分。
他问她想要什么,不仅想感谢她,也想对她好点。
但没想到她只想和他一起用个晚膳,看着她并无太多期盼的目光,宋沭城忽然想起刚成亲那会,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这顿饭他不仅没吃上,还差点栽了太子手里,可能是最近动作太勤引起了对方的防备,居然敢在城内安排这么大动静的暗杀。
他很久没离死亡这么近过了,外边杂乱的脚步声和交谈声时远时近,阎王的索命鬼似乎就在床头等着他咽气。
“暂时没事了。”有人松了口气道,宋沭城感觉意识一轻,那鬼大概是走了,便安心地睡过去。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白凌玉的倦容,她应是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