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时倒是没想到,蒋蕴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
她笑了笑,不相信蒋蕴会舍得放弃叶隽,“你是太自信呢,还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些什么?”
蒋蕴摇了摇头,“白微时,叶隽他不欠你的,你年少时候的那一点善意,他记了二十年,你该知足了。”
她垂着眼眸,看着手腕上叶隽送她的梵克雅宝幸运四叶草钻石手链,长长的眼睫轻颤了几下,“最后,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做这些事是因为你真的喜欢他,还是,他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
白微时坐在那里,腰背一直挺得笔直,可在听见蒋蕴说,叶隽现在对她如此,全是因为她年少时对他的一点善意。
她的胸腔里,像是被人突然间抽走了所有的氧气,五脏六腑缩成一团,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敢想象,如果叶隽知道她的那点善意是因为她与另一个人置气的刻意所为,往后还会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这里没有别人,坦诚些,也不枉费你纡尊降贵地搭上温家人。”
蒋蕴说话间,四处看了一眼,别墅里一片安静,像是特意把这空间留出来给她们二人。
她猜测,温如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她是彻底站在叶隽那一边,所以也懒得做无用功了,但是碍着叶隽的面子,又不敢与她彻底撕破脸,所以干脆就装鹌鹑算了。
他帮白微时唱这出大戏,也是想抱上白家的这条大腿。
“不想说?”蒋蕴站起身,抚了抚长裙下摆,低头对着她笑笑。
无所谓的道,“我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不会放弃的,既然现在有这个面对面的机会,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你尽管拿出手段来,我说过,我没有与人抢男人的爱好,如果我们最终因为你分手,那是你的本事,但是,你要是用下作手段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我绝对不会再像这次一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明白了吗。”
白微时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威胁,她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蒋蕴黑色的长裙裙摆摇曳着在她眼底飘过,她才后知后觉的站起身,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道,“你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有我有资格成为他的同路人。”
蒋蕴听着身后那女人自以为是的话,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大步走了出去。
站在温家别墅的大门口,她静静用目光将整个别墅重新描绘了一遍,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下一次来这里,便是真相大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那一天。
温如楠站在二楼书房的窗户边,目光阴鸷森冷,看到蒋蕴坐上了车后,他回过身,对沙发上坐着的温墨染冷冷开口,“我这一走,你在温氏有什么打算?”
温墨染的精神气仿佛突然之间就被人抽走了,整个人瞬间就垮了,坐在沙发上像是一团刚解冻的红肉,堆在那里。
他木然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要不,你教教我?”
温如楠恨铁不成钢的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你振作一点,我们温家还没倒!”
“倒不倒的有什么意义?”温墨染随意挥了一下手,“这些不都是靠女人换来的。”
温如楠阴沉着眉眼,“所以,你知道女人的作用有多大了吧?”
温墨染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他仿佛今天才认识的父亲。
“你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就从蒋蕴身上下手,她对你的情意还是不一样的,你多花点功夫,哄她在姓叶的小子面前多为你说说话。”
温墨染发出嗤笑声,“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温如楠像是被人拿鞋底在脸上使劲抽了一下,还是自己亲生儿子亲自动手,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太了解这个儿子了,太过理想主义,又极其的骄傲自负。
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但事情总得有人来做。
想到他一周后就要坐飞机离开宜城,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等了。
“你出去,叫小晴进来。”
温墨染看着温如楠的狰狞表情,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温如楠怕温墨染心软坏了事,缓了缓神色,淡淡道,“我叫她过来,问问她与姓白的之间关系如何,今天我们也算是为了姓白的得罪了蒋蕴,姓白的总得有点表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