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铁环兴奋极了。
可惜家里一对八十斤的大铁锤没有带出来,否则找太子哥哥要匹马,一定去杀个痛快。
想想太上皇交给她的任务,程铁环娇小玲珑的脸蛋上,充满着认真。
居高临下看去,大唐士卒就像猛虎下山,无比凶狠的朝梁师都队伍冲过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被吓破胆的梁军,在没有名将带领下,一盘散沙。
无论是士卒还是校尉,无论是汉人士卒还是突厥骑兵,此刻他们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早点逃回朔方城。
短兵相接后,梁师都的士卒还想抵抗一二。刀子砍到新军的甲胄上,闪出一道道火星。
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寒光闪闪的唐横刀。
唐横刀拔出时发出的“滋啦”声,对梁师都的士卒而言,就像地狱恶魔发出的索命声。
有些不信邪的突厥士卒,他们只信长生天,狰狞挥舞着手中弯刀,朝新军与千牛卫砍杀着。
只不过他们小瞧大唐新军的甲胄,武装到牙齿的他们,立即送他们去见长生天。
牛进达与李绩两人领着冲锋队伍,压根不停下来与他们缠斗。
像两只巨大的箭矢,领着军队不停在梁师都军队中冲杀着。
半刻钟后,组织不起来的梁师都六万军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崩溃了。
如此一来,李绩、牛进达、刘兰成三人,像赶羊子一般,从三个不同方位掩杀着。
尾随杀来的柴绍与薛万钧,更像嗜血的幽狼,疯狂的砍杀梁师都的军队。
机会太难得,他们也等这个机会很久了。狼奔豕突的敌人对他们而言,妥妥的军功啊。
很多逃跑不及的士卒投降,等待他们则是寒光闪闪的唐横刀。
李承乾的新军士卒,随着他们见过血后,原本忐忑不安的脸,变得兴奋而肃然。
甚至有些新军士卒双眸猩红,完全一副入了魔的样子。
山坡上的长乐有些不忍,疑惑着问:“哥哥,很多人都投降了,为何没有放过他们?”
程铁环插着嘴道:“这个我知道,我阿耶讲过,进攻方人数相当的时候,尽量不要留俘虏。”
李承乾脸色肃然对长乐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掠夺成性的他们,确实不配活在这颗星球上。”
顺着李承乾的目光,战场上蔓延几公里,都是断臂残骸。
一些没死透的士卒与马匹,发出悲鸣的哀嚎声。地上到处散落着梁师都军队的旌旗,天空中盘旋的秃鹫,兴奋地发出渗人的叫声。
梁洛仁,梁师都之堂弟。
看着堂哥脸上的惶恐之色,梁洛仁心思活络起来。想到刘旻书信中提到的好处,梁洛仁暗暗下定决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哥哥啊,我梁氏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
定襄城内中间是土木结构的大宅院,是颉利可汗的行宫。
随意惯了的突厥人,将定襄城弄得污秽不堪。无论颉利可汗怎么学唐人,定襄城始终不伦不类。
城内被黄土夯筑的土墙,隔成一道道小格子,格子里搭建大量的帐篷。而这些帐篷,成为最好的助燃物。
突厥帐篷往往由动物皮毛搭建,虽然硝制过,但皮毛里依旧饱含油脂。
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很快,整座定襄城陷入一片火海。
巨大的火势在夜晚里,照亮了半边天。
金河东南岸的颉利可汗,也注意到定襄城异状,心里不由得暗呼不好。
“执矢思力,本汗令你带两万骑兵,一定要缠住突利那崽子。等本汗灭掉城内敌人,再来收拾突利部落。”
“喏!!”
执矢思力应了声,点齐两万兵马,接应颉利可汗缓缓撤退。
“社尔,本汗令你为前锋,领一万兵马,先回定襄城去探探路。”
“大汗,侄子保证把情况探查清楚。”
说完吹下口哨,领着一万兵马朝定襄城而去。
金河南岸的异状,很快被突利可汗得知。他打马来到河边,看着南边明亮的天空。
“可汗,机会难得,要不咱们配合唐人,一举将颉利消灭掉?”
突利并没有讲什么,拍拍阿史那摩的肩膀道:
“姐夫,唐人有句话,狡兔死走狗烹。颉利灭掉后,下一个就轮到我们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