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桐双目聚焦到眼前这团破布,缩着脖子点零头。
渐渐的,她的眼里因惊恐而泛起湿意,男人避开他的目光,低声:“你还是好好配合吧,别惹老板生气。”
洛桐揪紧眉毛,很快地问了一句:“谁是老板?”
这时候,前排传来一声清咳。
阿邦退回到洛桐面前,继续看着她。
洛桐眨了眨眼睛,把涌起的泪意又眨回去。
男人在继续把玩手中的硬币,洛桐偷偷观察整部车子。
银色的旅行箱系在车厢末尾,用绳索固定在椅背上,车里有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她轻轻摸了摸地板,上面有些细碎的深色粉末。
洛桐手在背后捻起一撮,心翼翼的放进了一点儿在牛仔裤的后兜里,假如她能逃出来,这就是证据。
另一侧的椅背后面还有一个个堆垒起来的木箱子,也用绳子固定在车上。这辆商务车平时也做货运,所以,等会儿下车的时候,她要趁后备箱打开的一刹那就滚落下去。
前提是,她现在得想办法解开脚上的绳扣!
洛桐抬起眼睛,试探地唤了一声:“哥。”
男人抬起头,眸光很深,不知在想什么。
“那个……我脚麻了,能不能……”
洛桐努力扯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求你了,我脚很痛。”
男人笑了笑,走近了,他的衣服上沾着同样的烟草味,他饶有兴致地打量她:“想让我解开绳子?”
“嗯!”洛桐笑得更加谄媚,用商量的口吻道,“只一会儿,我活动一下,待会儿你再给我绑上,行吗?”
“不校”
男人断然拒绝,他的嘴角噙着半分笑意,话却得狠绝。
洛桐的笑容刹那凝固在脸上。
“我不骗你,我脚真的麻了。”洛桐继续声地哀求道。
男人呵呵轻笑两声,还是那句话:“你逃不掉的。”
“我不想逃……真的就只一会儿。”洛桐快哭出来,她用力吸了两下鼻子。
男人沉默了一秒:“……不校”
“你们怎么这样啊……”洛桐感到了绝望,她再也忍不住,用力眨了眨睫毛,一颗眼泪滚落到地上。
黑沉沉的地板上,一颗眼泪透出的反光格外明显。
男人偏了偏头,将眼神聚焦到别处。
隔了一会儿,洛桐开始了抽泣,开始是轻轻地呜咽,到后来,洛桐越想越伤心,怕死在这鬼地方,呜咽的哭声更抑制不住,越来越响,回荡在逼仄的后车厢内,眼泪也扑扑簌簌地砸落到地板上。
男人嘴唇动了动,大概是又想警告她,但最终还是没管她。
前排,之前那个声音又响起来:“阿邦,怎么了?”
“她脚麻了,疼。”阿邦回了一句。
“松开吧。”前面的那个声音低沉得像一潭深水。
闻言,洛桐止住了哭泣,咬着唇看着阿邦。
阿邦叹了口气,将硬币揣进了口袋,他走到洛桐身旁,把手放在绳扣上,绳子绑的是死扣,不好解。
阿邦拿出后腰上挂着的瑞士军刀,将锋利的刀刃对准绳扣快速地划了一下,绳子瘫软在洛桐的鞋面上。
洛桐用力地蹬僚腿,松开绳子。
她活动了两下,刚才的话也不全是假的,从僵硬的束缚中挣脱开来,双腿确实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