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第一时间撒腿就跑!
于是我疯狂踢蹬双脚,前爪也不停扑腾,想逃离背上揪着我皮的那只肉爪子。
可是它反而越揪越紧,到最后将我倒掉过来,提着我的双腿,悬挂半空。
我无力挣扎了几下,逼近死亡的恐惧使我心跳过速,当即丧失了运动能力,宛如僵尸。
停了一会儿,它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将我提在那。
我还是不敢放松,正准备再用尽全力挣扎一下的时候,忽然悬空的感觉消失了,我被重新放回它腿上。但是双腿已经麻木了,维持抻直的状态无法动弹,我平铺在它腿上,坚硬的骨骼硌得我胸腔疼。
□□子摸了我一会,一反常态,恢复了往日那种温柔平静。顺着我的皮毛一下一下地捋。但我不敢放松,直到双腿恢复知觉了,第一时间站起来,寻找可乘之机逃走。
一只肉爪子忽然捏住我的脸,把我的胡须揉得乱七八糟。我觉得极不舒服,下意识张嘴咬了它一口,想告诉它别这样对我。
可是紧接着我又被提了起来,放到那大脸盆子的面前,跟那两只深渊近在咫尺,我看尽其中无边的漆黑,心仿佛也掉入深渊。
□□子在我耳边大声聒噪,我知道它在骂我。
我和兄弟姐妹之间也会互相骂架,妈妈也会厉声骂我们。
可是都没有这个家伙这般凶恶。它仿佛要吃了我。那脚指头拼成的肉虫子突然张开,露出更大更黑的洞,鲜红淋漓,似要一口吞了我!
我吓得四蹄乱蹬,脚丫碰到了大脸盆子,它躲了一下,两口黑洞里的寒光被点燃了,化作火龙向我扑来。
我被摁在它腿上,动弹不得,静静等待何事发生。
突然,脑袋轰隆一声,两耳一空,周遭一片安静。
接着后脑一痛,紧跟着世界发生了地震。我眼前一黑,身子一痛,摔到地上。想爬起来,四肢却不停乱蹬,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想尖叫,可是生来没有声带,只能发出虚弱的喘息声。
我感觉到咽喉一凉,然后是剧烈的疼痛。坚硬的薄片在用力挤压我的气管,我窒息了一瞬。那一瞬里我甚至感觉到薄片在我喉咙上来回摩擦。剧痛和窒息完全侵占我的感官。
我可能要死了。
忽然,我被抛在地板上,窒息感在一点点消褪,我拼命呼吸,喘气,发出哀嚎般的气声,用尽所有力气去尖叫,希望能唤来兄弟姐妹们和妈妈的救援。
为什么没有人来?
我又被提了起来,喉咙一阵刺痛,什么东西扎进了我的皮肤,划开了我的气管,温热的液体浸湿我的皮毛,将下巴弄湿,有什么在从我身体里流出。我变得越来越虚弱,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想直起身子逃命,可是身体不受脑袋使唤,我挣了两下,已精疲力竭。
我侧躺着,感受着温热的液体持续从我喉咙里流出,力气一点点消散。视线变得模糊。身下是一片永恒的冰冷。我的体温也在与之相融。
心脏在胸腔里用力地跳动,奋起一搏,支撑我不要死掉。
肠子骨碌碌地在响,但我的□□缩得很紧,由于痉挛而排泄不出。或许是我太久没吃东西的缘故。
疼痛已渐渐消失,剩下空荡荡的冰冷。喉咙飘过阵阵凉风,我听到一呼一吸之间空气从气管破洞溜出去。
我已经管不了了。越来越累,心脏已精疲力竭。温热液体已不再流了,脖子下湿漉漉的,愈发冰冷。
但我仍大口喘气,张开嘴想发出些声音,只有呜噜噜的怪声。
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身体每个感觉忽然无比清晰,眼前的一切都在变慢,似乎已过了很久。
我还活着。
忽然,我被翻了个身,肚皮朝天。那一刹我看清了那张脸,两只漆黑眼睛闪烁着怜惜的微光,也湿漉漉的,但它的表情仍透着一丝凶狠、疯狂。
这就是那个豢养我到如今的家伙?曾经温柔抚摸我、喂我好吃食物的“□□子”?
现在它已举起了一把小刀,尖利的薄片缓缓推出,对准我的肚子划下去。
肚皮一痛,从胸口直划下去,到了□□那停住。我能感觉到皮肤在跟身体分离,用极其笨拙而粗暴的方式,将我肚子上的皮剥开,露出柔软脆弱的肚子。
我一定会死。很快,马上。
肚子再一痛,持续而刻骨的疼痛,从上划到下。
我还剩最后一口气,胸膛仍用力地起伏,心脏竭尽全力跳动,耗尽它最后一丝力气才会罢休。
腹腔渗入一丝冰冷。肚皮被撕开,肠子被碰了一下,然后我看到那只肉爪子探进了我的肚子,将我的肠子尽数掏了出来。
我吸入最后一口气,心脏停跳。
......
我看到一双手慢条斯理地取出我的肾脏,剪开我的胸膛,掏出我的心肺,提刀切断我的脖子,剥下我的皮毛,褪到四肢末梢,将我的双手双脚切断,丢入垃圾袋。然后用力撕扯我头上的皮毛,可是扯不下来,只好连我的脑袋和内脏一起魂归垃圾袋。
离去前,我看到□□子捧着我的身体走进了厨房。
水流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