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月亮缺三角,还是一中月亮好。
云树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倒不是因为讨厌二中,实在是二中领导不做人,好好的周假变月假,一整月才放两天假。
本来还想着这周陪言无难一起去看新电影的,现在计划也只能泡汤了。
不过——
一想到言无难等不到她的委屈模样,云树闷声笑了起来,白皙的指尖在窗边雾上仔仔细细勾勒着无难二字。
指尖情话,心上一人。
那天小区楼下初遇,他落荒而逃,却又半路折返。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涨红了脸,却还是强装镇定,缓声出口:“谢谢。”
风也轻,天也晴。
云树脸上笑意盈盈,毫不犹豫:“我叫云树,云霞的云,柳树的树。”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对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眉眼弯弯,笑语的。
言无难的脸更红了,丝毫不会掩饰情绪,坦然将心思暴露在人前。
“言无难,言行的言,无声的无,困难的难。”
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不敢张扬,小心翼翼琢磨着每个用词。
“好名字!”
言无难有些错愕抬头,却见云树已经开始感慨:“没有任何困难。”
“虽然我和你是初见,但我也觉得,你应是一生无难的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言无难心口酸涩,眼角又要沁出泪来。
一旁的云树注意到他的异样,立马将手中的纸巾递过去,安慰道:“没事,想哭就哭。”
接着她打开手机,翻出了很久以前收藏的搞笑视频,靠到言无难身边,然后点开了播放键。
内容很有趣。
云树欢声笑起,一旁的言无难的泪珠却断了线,直往下掉,直往她心间砸。
她和他一起痛着。
于是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毫不气馁,只是心疼:“你可以放声哭的,不用忍着。”
“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但是哭完我带你去吃这附近最好吃的火锅。”
“等改天我们还可以约着一起哭。”
奇怪的邀请,可言无难只记得点头,因为他也想继续呆在她身边。
-
后来,云树见到了言阿姨,也看到了那个和言无难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
他们礼貌打完招呼,然后回归各自生活。
只是在回到家后,云树突然开口问云母:“妈妈,为什么言阿姨离婚后只带走了言有易。”
云母有些为难,斟酌了下言辞:“因为有易他身体不好,言阿姨不能放下他不管。”
听完云母的回答,云树跌跌撞撞赶回回了房间,关门之后,她打开了和言无难的聊天框,可话到口却难说出。
今天好冷啊。
她一边哭着,一边郑重其事打字对言无难说:“言无难,以后我保护你。”
“我只在乎你。”
“我绝不抛下你。”
誓言流水般外涌。
怪不得他那天在楼下哭。
一切都解释通了。
可云树的泪却止不住了。
她这个人,爱笑也爱哭,笑起来张扬灿烂,怎么都不停,哭起来也没个期限,难停得很。
所有的事情都明了。
云树暗暗在心底发誓。
她一定会永远陪在言无难身旁。
哪怕所有人都抛弃他,她云树也一定会在他身边。
她永远不会让他伤心。
永远不会。
窗外有流星划过,她的誓言被聆听。
-
周末被困校园,云树心里郁闷不已。
有人来找,是隔壁班团支书,照例通知:“云树,记得去开会。”
云树颔首,收拾好东西就朝行政楼走去。
途径走廊时,有很多学生正手执画盘,在新刷的围墙上作画。
其中有几个人,云树是认识的,都是隔壁美术班的学生。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学校组织美术生在新墙上作画。
沿途很多地方早已色彩缤纷,有桥上景,亦有空中鸽。
人群最后,是一熟人。
云树震惊看着他,难以置信开口:“言无难!”
虽然言无难和言有易长得很像,但云树足够自信,可以一眼分辨出二人。
毕竟那个总委屈望着她的人也只有言无难一人了。
似是没料到云树会来,言无难脸上先是错愕,转瞬便是惊喜。
他放下画盘,朝云树跑来。
可想起身上还沾着颜料,又克制地停在她面前。
没等云树问,他就全盘托出:“一中今天放假,我在家无聊,就想来找你。”
说着他指了下不远处包上叠着的干净校服。
“我借了朋友的校服,保安以为我是二中学生也没拦。”
他身上色彩多样,一旁的校服倒是干净整洁,被保护得很好。
云树刚想问他为什么在此处作画,却见言无难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耳畔也缠上了一缕薄红:“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云树读着他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