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个节点,是集训的第二年。
因为我画得越来越好了,我渴望考上国美,所以选择复读,放弃联考,直接走校考。
但是,我遇到了令我最厌恶的人。
我集训的班主任。
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竟然让他喜欢上我。
他开始缠着我,每周只有一次发手机的机会,也要和我聊天,从刚开始说学习问题,到后来的东扯西聊说家常。
一个30岁的男人向我告白。
我拒绝了,我说我要学习,我想考大学,我没心思恋爱。
后来,我就被针对了。
我的画被忽视,他回避帮我看画,回避说问题。
我进步不了。
班里同学感受到他对我的过分关注,不知何时流言四起,说我勾引老师。
好像一个年轻女学生,不管是不是她自愿的,只要被男老师看上了,所有人都会认为——
老师那么大岁数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轻重,一定是女学生勾引的他。
我背着锅,痛苦地逃回了家,联考考得很差。
在我终于下定决心回杭州学画考国美的时候,意外得知消息:那个老师和另外一个女生谈恋爱了。
此外,那个女生是流言四起的来源,是谣言的散播者,是老师仅仅一根三百多的阿玛尼口红就骗到手的一个傻姑娘。
我挺喜欢她的,她却讨厌我,因为一个烂男人。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我从原来的班转了出去,跟着另外一个老师学国画。
新老师说,我的线描实力,应该是全国前几名。
我问,有那么厉害吗?
他白了我一眼,说一般。
他说,国美国画每年全国就几十个人考。
我了然。
新老师是徐墨的学生,可谓天之骄子,他自然是瞧不上我这点小资质的。
后来因为20年疫情,我没去考国美,放弃了考试名额,最后带着520分的文化课,走着联考去了武汉一所综合性大学。
这所大学,夹杂着我的痛与泪,混合我的热和爱。
我遇到过无数伤害我的人,也遇到了很多朋友。
我在这里,被撕碎,又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