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榜出，榜下捉婿，打马游街，琼林之宴。京城打除夕之后一直热热闹闹到三月。舒窈却兴致缺缺，要么去长生殿一待一整天，要么窝在房里读暗桩报来的密信。

定王占着北边的衮州，魏王控着南边澧州一带。公主借了云家之势，两头暗路来往还算顺利。

新科进士入朝，风陵书院新起势头迅猛，留京与出外人选便格外要紧，秦川早早拟了名单派人请舒窈过目定夺。

“明日跟我一块出去，不许你一个人在家里惬意。”蒋奉云入得屋来，脱了外衣朝舒窈身边挤。

天子爱重女儿女婿，每日递进府里的拜帖请帖数也数不过来，舒窈干脆全部推给蒋奉云。也存了几分要考量他的心思。

去岁两次战乱，百姓的日子不好过。驸马无心游宴，忙着开棚施粥，收容孤儿，一副清廉慈悲的样子为天家赚足脸面。

花的还是舒窈私库里银子。公主不喜奢靡，宅院装扮都力求简单大气，与几处纸醉金迷的王府对比起来高下立判。

“你倒天生是个做官的料，是不是，探花郎？”舒窈不止一次从父皇嘴里听见夸赞蒋奉云的话，拒了同僚邀约做足一副讨皇帝开心的样子，回头还要想法子全人家面子。她选的夫婿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众人注意都放在今岁新人身上，舒窈倒还记得蒋奉云当年也是簪花打马意气风发过的。

“可惜年少轻狂不知进取，不然便能夺个状元来给你长长脸。”蒋奉云揽了公主纤腰，鼻尖细嗅着发间淡淡香气。

门外一声响动，舒窈掩唇而笑：“说曹操曹操到，状元可不来了么。”

来人进屋见礼，蒋奉云不情不愿地将手抽回去。

“恭喜顾兄得偿所愿。”原就是书院旧相识，也免了客套话，“留京任职与外郡为官，不知兄台有意哪一条路？”

顾筠深深下拜，“知遇之恩不敢忘，顾某愿凭差遣。”

“澧州司马一职有空缺，不日便可出发。”公主轻声开口，“三年升调，顾大人从此前途无忧。”

“是。”

“魏王如狼似虎，你怎么舍得把这般人才送到他地盘上？”

外人一走，蒋奉云手上又不安分起来。

“就是他地盘上，顾大人才有用武之地。”

舒窈整个人几乎都被搂到蒋奉云怀里，鬓间磨得凌乱，“周子淇递来的消息，魏王天长节寿礼中有一样澧州秘珍大有来头，顾筠前脚上任，若忙不过来，你后脚去帮他。”

“奉云…”作乱的手在腰间轻轻重重揉捏，公主面上泛起绯色，声音开始微微颤抖，“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吻触从面颊移到耳垂。

“走之前过两天好日子不过分吧？”

蒋奉云将怀里的人抱到榻上，手指一挑。

白日宣淫，驸马的圣贤书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