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奉云是被枕边的响动惊醒的。
“窈窈?怎么了?”
舒窈蜷缩在被中,身上冷得像块冰,枕巾却叫汗水濡湿。
“好冷……”
舒窈原本畏寒,今岁断断续续小病几场,身子是较往常弱些,今日这般发作也不似寻常腿疾。蒋奉云心道不好,忙翻身下床,点了灯便传人去唤郎中。
永宁公主受宠,府上医官已是千选万选了出色的,瞧了半天却看不出来是什么病症。
公主已然昏迷不醒,驸马等不及天明也顾不得掩人耳目,亲自带了公主府令牌入宫去请御前圣手。
京城尚晚,永宁公主府却灯火通明,府上并宫中十几位太医轮着把了脉,几乎要耗尽了驸马的耐心,方有一位出身潮州的诊出是中毒之症
“中毒?”蒋奉云目光狠戾,直直盯着底下的医官。“你可有把握?”
“至少七分。”那人颤颤巍巍地不敢抬头,不停用袖子擦着汗。“微臣少时游历南疆,公主身上的毒,正是秘药寒毒。”
“当如何治?”
“若是有解毒之药,便容易些。若没有…”
“若没有如何?”
“微臣…尽力而为。”
“没有也给我想法子治。”蒋奉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究竟是谁?定王?魏王?还是稳坐钓鱼台的皇帝?
驸马憋了一肚子火无处撒,又恐在屋内动怒搅公主清净,也不顾跪在地上发抖的众人,推门便走。
蒋奉云吹了半晌凉风,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便唤心腹暗卫。
“去查,公主近日去过什么地方,用过什么吃食,见过什么客人,一样不准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