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画答应的太过利索，林昭澈反而愣住了。

她望进少年的沉不见底的眸子，里面翻涌着的不是欢喜，而是震惊与疑惑。

她叹了口气，“林……昭澈。”

良久，她又换了个称呼，“阿玄。”

当初它跑进她的院子里的时候，因为一身黑色，给它起的名字就是这个。

“我不傻，我猜到了，一直都是你。”

林昭澈张了张嘴，声音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一直拒绝系统的。”

路清画抬手，将自己埋入他的肩膀，“我没你想的那么好，阿玄，人都是自私的。”

林昭澈收紧手臂，低低的笑了起来，“卿卿啊……”

“嗯？”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所以从现在开始，到死，你都要和我绑在一起了。

他突然抬起手，咬破自己的手腕，低头渡了一口血给她。

路清画猝不及防喝了一口，下意识地咽了下去，一股莫名的甜味。

他也不管继续流血的手腕，将额头与她相贴，念出了自己练习过无数遍的妖族同心咒的咒语。

有什么东西分别涌入他们的身体，在眉心一闪，消失不见。

她睁开眼，刚想说什么，少年眉眼一弯，就又贴了上来，细碎的吻落在颈侧，她感觉自己想一块五花肉，被狼崽子叼在嘴里。

这个想法逗乐了路清画，她笑了一下，引来的小狼崽的一阵不满，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温热的触感从唇畔传来，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林昭澈碧绿的眸子里映出她的模样，有些惊慌，有些沉沦。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路清画想不起来，直到她动了一下胳膊。

满手黏腻的触感，鼻尖萦绕着的血腥味，让她骤然清醒。

路清画直接冷了脸，“林，昭，澈！”

两人就这样一路气氛奇怪的回到了路家。

说吵架吧两人依旧每天都好好说话，说没吵架吧路清画又好像有点生气，林昭澈无数次的想开口说些什么，都在她轻描淡写的目光下烟消云散。

到达路家的前一晚，林昭澈终于忍不住了，“卿卿，我错了。”

路清画看了他一会儿，“你错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错哪儿了。”

他的话被她一通抢白，再次噎住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厉害，是气运之子死不掉，就可以随便伤害自己？”

“如果天道翻脸了怎么办？如果那个系统不靠谱怎么办？你……”

一双毛茸茸的耳朵突然出现。

路清画的话停在嘴边，刚刚酝酿出来的一点怒火被莫名其妙的打断了，只留下袅袅余烟。

“林昭澈！”

他赶紧把耳朵凑到她手边，让她消消气，“对不起，卿卿，我真的错了……以后，不会了。”

路清画悲哀的发现，她居然真的被他安抚到了！被他吃的死死的！

一把推开他的脑袋，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些清水，把两人手上的血洗干净之后，她才发现他手腕上的伤口有多深。

狠狠剜了他一眼，在他手腕上上了药，又拿绷带缠了几圈。

林昭澈忽然安静了。

“当初我咬你的时候，是不是也……”咬的这么深。

路清画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狠狠揉了一把他的耳朵。

某人祖母绿的眸子微微泛起水光，干净又纯粹，

她笑了笑，“当然……不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