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迈洛一直都在思考。 他很清楚,自己是可以看得见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的,就像放逐之影一样,除了迈洛以外,几乎没有别人能够注意到一直跟在迈洛周边的7人组,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足够高的灵视值。 所以那个偷钱包的女人不是鬼魂,毕竟鬼是没有必要偷钱的。 红女巫曾经说过,灵视者在度过了梦魇和窥视阶段之后,有无数种道路可以走,取决于就读的邪恶典籍以及种种机缘巧合。 所以迈洛最开始的推测里,他是认为那女人有可能是灵视者的。 但迈洛在女人的身上并未感知到任何威胁,女人也没有注意到迈洛的特殊性,这并不符合红女巫所说的灵视者之间你死我活的猎杀规则。 那她的具体身份会是什么,就很值得深究了。 但迈洛并不着急。 尤其是当亨利回来报信,说女人已经被锁死在了银行里无法逃脱之后,迈洛就更加可以肯定,她不是一个灵视者。 因为灵视者没有理由看不见7人组,还被他们整蛊得心态崩溃。 不过,当亨利问及是否要把这个隐身女贼捉拿归案的时候,迈洛却摇了摇头: “让她先吃点苦头吧,4月份的楠薇城夜晚还是挺冷的。” …… 正如迈洛所说的那样。 当城里绝大多数人都躲在暖和的被窝里睡大觉的时候,可怜的格拉索只能裹着一堆冰凉的账单和钞票,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已经找遍了银行的每一个角落,始终都没有找到那根要命的钥匙。 只能硬挨到天亮,在银行的工作人员上早班之前重新进入隐身的状态,等他们开了门再偷偷溜走。 可到了那时候,她也只能空着手离开,眼睁睁跟这堆钞票说拜拜…… 一想到那个画面,格拉索就越发地委屈了起来。 伴随着奔波了一夜的疲倦感,心力憔悴的格拉索抱着钞票委屈巴巴地睡了过去。 …… 清晨6点钟左右。 当所有人都还处于熟睡中的时候,银行的窗户被敲响了。 那片嵌着玻璃的金属框架窗户发出的动静惊醒了金库里的格拉索。 她无比慌乱地站起身来,看着窄小的天窗上一片漆黑的天宇,心里飞速盘算着如何应对屋外的不速之客。 格拉索并非随时随地都可以进入隐身状态,她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而准备时间的长短,取决于她现在体内还能挤出多少水分。 她小心翼翼地从金库里探出头,看到站在金属窗户外侧的那个人影。 那人影的头上顶着三个尖锐的角。 这让格拉索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对于窃贼而言,那是比长着两个犄角的恶魔更加可怕的存在,窗户外站着的,是执法官。 “该死!” 格拉索暗骂了一声。 她压抑着紧张的情绪,开始在金库里面原地蹦跳了起来。 可让她无比绝望的是,夜晚冰冷的空气已经把她身上绝大多数的热量都抽走,无论她如何快速运动,手脚始终都是冰凉的,皮肤毛孔中根本就挤不出一滴汗水。 …… “咔嚓……” “嘎~~~吱” 让格拉索更加崩溃的是。 屋外的执法官不知怎么做到的,很轻松打开了银行的门锁。 随着对方脚底下那厚重的靴子与木质地板对碰发出来的脚步声不断地逼近,格拉索小脸煞白地杵在金库里不知所措。 她听说过执法官的各种故事。 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拥有临场的行刑权,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们可以在主观认为有必要的情况下对已经伏法了的罪人执行死刑,至于审问、审判等其他流程与文书工作可以回头再由法院补上。 完了。 我的人生就这么走到尽头了吗? 残忍的黑衣刽子手肯定不会放过我的,29教区的痞子凯文就是这么被执法官枪决在街头的。 我要死了吗? 我不想光着屁股死掉啊…… 嘶…万一他是个色鬼怎么办? 夜黑风高,这条街四周围又没什么住宅,让他见到我这个样子很难不起歹心的吧? 难不成临死了连最后的清白都保不住了吗? 不要啊……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