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愚神节所存在的所有小纰漏里面,除了像迈洛与底蕴深厚的教会这种人物不太容易被模仿、取代之外,其实普通人群也同样存在着变数。 …… 模仿世界的楠薇城里。 迈洛独自一人行走在城区的街道上。 时间点是凌晨,城区与他记忆中的一切都十分吻合。 但迈洛还是在这片几乎由现实一比一复刻的世界中找到了一些细微的不同之处。 他感受到了一些更为混乱的灵魂,一些本不应该出现但其实又合乎道理的灵魂。 这句话十分拗口。 但事实就是如此,像迈洛这样,以本我出现在模仿者世界里的人,就是属于本不应该出现的,在这虚妄的模仿规则体系下,他理应被取代才对。 而此刻,因为某些原因,它们没有像绝大多数的被取代者一样深陷梦境,而是闯进了这片模仿者世界。 迈洛寻着野兽出没的轨迹,缓缓向城区中心的某一方向逼近。 这说明,被模仿规则所取代而陷入梦境的市民,越来越多地兽化了。 …… 或许就是这一步骤,导致了野兽的出没。 在这个过程中,他碾碎了所有向自己靠近过来的野兽,不论它们灵魂深处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是否还在做着催死挣扎,迈洛没有保留一丝的怜悯与仁慈。 最终,迈洛在主舞台上见到了那架钢琴上趴着的一只不伦不类的生物。 是兽化病的缘故。 迈洛从它身边路过,径直走向了后台。 站在高台上,面对着下方的一片漆黑,迈洛能够清晰地听见水面被拨动的声音。 迈洛平静地走过阶梯观众席,穿过后方的长廊。 空旷的歌剧院内,这些鬼祟的声音在完全阴暗的环境中飘荡着,似乎在预示着这片空间处于真实与虚假的某种平衡状态。 迈洛就像是一名夜间巡逻的普通执法官一样,看似漫不经心地行走在街头。 教会赐予这个国度的旧神之血或许真的注定演变成一场灾难,但眼前这幅诡异画面中的破碎肢体在他看来,却比躲藏在高桥之上的教会要勇敢得多。 而模仿者世界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它暂时还没有办法完整的复刻出一些比普罗大众复杂得多的生命体,类似瑞克这种充满着亵渎意味的半活尸半人类生命体,即使是在无数岁月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伊姆纳尔,也未曾接触过。 这具已经演奏了不知道多久的兽化残躯显然已经不再具备任何攻击性。 它的后背这一面已经完全化成了野兽的模样,狰狞的骨刺从皮肤和血肉之下穿刺而出,但与那些完全兽化的个体不同,它的骨骼还维持在人类的模样,尽管它的双臂皮肤都已经脱落,但嶙峋的五根指骨却还固执地敲击着钢琴键。 唯一的解释就是,它还没有来得及解决这一问题。 这当时瑞克踏入歌剧院的时候听见的钢琴曲很相似。 曾经被短暂地取代了,但又被迈洛挽救回来的马歇尔说过,它进入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去描述的混乱沉睡之中,就像是彻底失去了自我意识,陷入了梦境。 在拐过一层复杂的阶梯之后,迈洛顺利地见到了那座用于囤积地下河流水的蓄水池。 或者更加准确地说,他们重复出现了。 迈洛嘀咕着,踏上加尼叶歌剧院的门前台阶。 …… 所以瑞克只是失踪,而不是被取代,模仿者世界里并没有出现另一个瑞克。 伊姆纳尔没有理由放任它的模仿世界里存在两个相同的灵魂,这连迈洛都瞒不过,又要如何拿去瞒过诸神的审视。 此时是凌晨,但是他却分明听到了歌剧院内依旧回荡着森然的乐曲,从门窗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他从墙壁上摘下煤油灯点燃。 那些被他所注意到的灵魂就是如此,他们同样不应该出现在模仿者世界里,但是因为某种超出模仿规则的原因,它们出现了。 简而言之,一个相同的灵魂在模仿者世界里重复出现了两次。 此刻他才想起来,瑞克失踪之前留下的最后一份笔记线索中指明的位置就是歌剧院。 ——“阿米娜最终与她的未婚夫重归于好了,但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够逃过梦境的诅咒,对吧?” 游荡在楠薇城街头的野兽不在少数,并且似乎还有不断增多的趋势。 在熟悉的 “一些难以分辨的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