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毫无个性的休闲风嗤之以鼻来着。
现在品味却忽然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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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很意外的,沐家爸妈都不在。
乔南没再搭理沐松,进屋后径直就回了房间。反倒是沐松愣在门口——他本以为今天无论如何总会得到一番说教才对。
乔南自己就当过不良少年,他吃饱了撑的,哪有时间跟他说教?更何况叛逆期里的年轻人,能听得进他人的劝诫才有有鬼,乔南还记得自己中二的那段时间,那简直就像枚炮仗,所有来自于亲人的只言片语,都有可能成为点燃引线的火种。
作为校霸,他从小到大身边出现的小伙伴几乎都有过这一时期,那些家伙的症状轻微些表现在抽烟喝酒,严重的根本上不封顶,沐松这样顶多谈谈恋爱打打架的,在里头根本简直可以获封纯真懵懂三好青年。
根本不需要注意。
真汉子就该自己捱过去。
回房间换好衣服后给乔家爸妈发了条短信,询问他俩现在在哪里,乔南换好衣服后收到了沐妈的回信,说俩人正在外头置办东西。
置办东西?那就是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咯?
乔南赶紧从抽屉深处摸出包烟,打算犒劳犒劳自己打完一架后略显疲惫的肉体。
烟刚叼嘴上,房门被咚咚敲响,乔南火都已经打起来了,只能又默默站起身。
门打开,外头站着一米七高的奶奶灰小孩,额头伤口的位置缠了个运动头巾,绷带被严严实实盖住。
乔南朝下一扫,那条令人窒息的牛仔裤也换成运动裤了,他心说孺子可教,却仍为对方打断自己烟而烦躁:“干嘛?”
沐家小弟沉默了,目光从姐姐的眉眼扫到身体,一时竟陌生得不敢相认。
记忆里的对方,明明跟父母同样的沉默安静,她逆来顺受,甚至面对大伯一家各种尖酸的刻薄话,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平静回应,还能反过来安抚暴躁到快要失控的自己。
可现在,那个总是把自己压抑到看不出丝毫棱角的家伙,正顶着蓬乱的头发,叼着烟不耐烦地看着自己。
她穿着……一件灰色老头衫(乔南最爱的睡衣)和一条夏威夷风格的沙滩短裤(乔南最爱的睡裤),尺码太大,挂在身上松松垮垮,又趿拉着一双黑色的人字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吊儿郎当。
觉得在同为不良少年的沐松面前没必要像在沐家爹妈跟前一样克制的乔南,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对方的来意,眉头一下皱起来:“赶紧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沐松呐呐问:“……姐……你怎么变这样了?”
乔南挑眉,他可是记得沐想想说过沐松从上学起就跟家里人不太亲的,从上了初中之后更是连家都很少再回,对着这么个家伙,他一点儿不担心露馅,于是理直气壮回答:“什么叫变这样,我本来就是这样。”
每天在沐爸沐妈面前夹着腿走路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他实在懒得再跟除他们之外的人伪装了。
本来就是这样?
那个,安静,沉默,隐忍,循规蹈矩的姐姐,私底下,居然是这样的!?
一时间沐松就连面孔上终年常驻的狼崽子表情都难以露出,他卡壳了好久,久到乔南都想开口赶他的时候,才低下头闷闷出声:“……今天的事,谢谢。”
乔南用目光审视了他一会儿,侧开身子:“进来吧。”
沐松没进过这个房间,但一般女孩房间长什么样他是知道的,因此在踏入的瞬间,他脚步顿了顿。
跟他的房间一样窄小的空间,很难想象如何才能折腾得那么乱。
靠墙的单人床上乱七八糟丢了一堆衣服,t恤跟毛衣团成一团从床沿挂到地上,旁边的书包拉开了拉链,松松垮垮地跟衣服一起瘫软,门对面的书桌已经被堆得看不清木材,试卷和辅导材料高高摞在一起,书柜上则空空荡荡的……乔南居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一边懒散地扒拉着头发朝里走一边随口说:“坐。”
沐松:“……”
沐松无语地看着她,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居然还有着这样神奇的一面,堂堂一个优等生私下里比他这么个小混混还散漫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简直枉为这一片区人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不过认真想想,他发现自己确实也很少跟对方交流。
或者说他一直认为自己跟这个家的氛围格格不入,比如面对那些惹人厌恶的嗡嗡作响的苍蝇,他的尖锐暴躁总是跟家人们隐忍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久而久之,他开始厌烦这样憋闷的环境,他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得到能力,然后解决那些问题。
而此时,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心中出现一些奇妙的感觉,仿佛忽然间,他和姐姐之间就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乔南扫了他一眼,皱起眉头啧了一声,心说真是够麻烦的,上前抱起床上的一摞衣服搁到椅子上:“坐啊。”
屋里倒是没有异味,但……沐松盯着那个险些被衣服埋葬的电脑椅,他努力忍耐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受洁癖本能趋势,上前挤开姐姐动手收拾起来。
他动作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堆让人头疼的玩意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