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有着可爱图案的餐具,又或者是书架上细心按照顺序排列着的书本,无一不在显示着曾经住在这里的人是多么用心的经营着这个家。
如果那个男人当初没有选择为那群老家伙所用的话,说不定还能和自己的妻子孩子一起,和平的生活在这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就连他的尸体,都是由组织接收处理的。
波本乖顺的伸出自己的胳膊让你处理,这里的东西虽然很久没有人动过,但好在还没有超过日期还可以使用。
这个时候他难得的没有摆出平日里在组织里那副浑身都是刺的模样,脾气好的让你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似乎就连他周遭的气息,都跟着他本人一起安分下来,像极了一只受伤后等待主人的大猫。
你没有说话,反倒是他,像是看出了你脸上的情绪,一边享受着手臂上轻柔的揉捏,一边得寸进尺的将脑袋靠在你的腿上。
“怎么,心软了?”波本撩起你垂下的一束头发把玩着,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你的表情。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这里曾经生活过的气息,只是不愿意提出来罢了。这些看得见温柔,是他曾经发誓过要守护的珍贵,可是直到如今,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变得支离破碎。
在那个男人死前,他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帮他活下来的。但是为了不被人发现什么端倪,落下任何有可能的话柄,当时在组织里的他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不去插手这件事。
他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可他恐怕还是高估了自己。当看见那个男人的妻子在见到他时流下的眼泪的时候,那落下的眼泪就像是块石头一样堵在他的胸口,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没有。”对于他的询问,你除去愣神一瞬外,看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与平时不同的反应。
或许是有过怜悯存在,但那也不过是仅仅一瞬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像他这样的人不计其数,组织里身世比他更加悲惨的也大有人在,如果每个人都让你花上一些时间去同情的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反倒是会影响你做事的效率。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一般,你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那种容易心软的人。”和琴酒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在性格上你和他难免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论是组织里的人,又或者你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在波本听来,你这番话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出声反驳。他想,或许你还不知道,有时候掺杂着温柔的残忍,比起全然的冷酷更容易从心理上彻底击溃一个人。
那就像是一把很久没有磨过的钝刀,慢慢的割在□□上,无论是疼痛和触感都一清二楚。上面附着的铁锈和刀刃一起嵌入身体,久而久之反倒让疼痛成为了习惯。比起冷酷的利刃,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一种折磨。
给人希望后再让他死去,倒不如宁愿一开始就不曾接触过这份温柔。这样好歹在离开的时候能够痛痛快快、毫无牵挂的离开。
波本这样想着,靠在你的腿上渐渐合上眼睛,还没来得及等他休息一会儿,你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将人唤醒。
“虽然知道你有些累了,但现在可不是让你休息的时候啊…”
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将先前放在沙发上的资料夹在腋下便打算去其他房间寻找有用的东西。
这房子就你们两个人来寻找的话确实是有些大了,就算是加快速度,找完这一层后现在也已经接近正午了。要想找完二楼和阁楼,估计还要花上好一段时间。可不偏不倚,就在你刚刚踏出房门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也跟着响了起来。
是琴酒啊。
这样算算,你跟波本一起到长野这边来也已经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他打电话过来询问任务的情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大概也是有些着急了吧,毕竟这些情报可是关乎着能不能把他讨厌的那些老家伙给扳下来的重要东西。
看着你接通电话,跟在你身后出来的波本到时没有出声,只是靠在墙上听着你们的谈话。在你走出那个房间后,他又躲在窗户后朝对面看了看,虽然已经看不见诸伏景光的身影了,但是为了预防万一,如果能让你现在就回去东京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事情怎么样了。”对面传来的琴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那副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你不满的撇了撇嘴。
就算是偶尔也好,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来自那家伙正常一点的关心。
“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这一下可以太平一段时间了。”
虽然是这样想,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的话,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你还是有自己的分寸。那些小脾气,还是留着去贝尔摩德和爱尔兰那里再发作吧,到了这个年纪,能够容忍你任性的人,也就只有这两个人而已了。
“那就好。我记得波本这一次应该和你在一起?”
难得的,你从他嘴里听到波本的名字。和贝尔摩德有些相似之处的他一向不招琴酒待见,即便是常常在一起执行任务,琴酒也依旧看不惯他和贝尔摩德一样,保持神秘主义的那副做派。无法掌控